熊霸天还在大口吃肉,仿佛对窦柯所言早已胸有成竹。
他一边咀嚼着羊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对哇,所以我才提议蚕食。”
窦柯对熊霸天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有些事情看不明白,但他的野兽直觉确实很好用。
她继续引导大家思考:“骗人诡和刀诡失踪后,许愿诡诡域便停止扩张。熊主任、陈老师,不知二位昨天有没有注意到,幸存者都许了什么愿?”
沉思片刻后,陈安翔回答:“食物、健康、暴富,好像……没有人许愿逃离这鬼地方?”
窦柯点头:“没错,问题就出在这里。你的家人、亲友变成了肉身佛,你该是什么情绪呢?”
雪诡目不转睛地看着窦柯。
这个窦主任,年纪轻轻,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分析能力。
几句话,透露的不仅仅是对诡域规则的理解,还有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恐惧,绝望,还有深深的无助。”雪诡轻声回答,她的声音如同冰雪,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她的描述仿佛在空气中凝结成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冰冷的压迫感。
窦柯点头,表情严肃:“没错,正常情况下,面对这样的灾难,一定会有人选择逃离。但诡域中的人们却没一个人敢逃,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内心深处对诡域的恐惧和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他们见过许愿逃离后更恐怖的报复……,或者”熊霸天放下手中的肉,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已经对许愿失去了信心。这表明诡域的规则已经深入人心,甚至影响了人们的心理状态。”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窦柯转头问陈安翔和栾云亭,“受访者里面最后一个从诡域里出来的人,是几号?”
星诡栾云亭道:“一个月前。”
窦柯又问森林诡,一直在营地周边布防:“昨晚至今,诡域里有人逃出来吗?”
森林诡摇了摇头:“没有。”
窦柯眉头紧锁,继续分析:“一个月前,骗人诡和刀诡失联,诡域停止扩张。诡域封锁,只进不出,这说明诡域内部可能发生了某种变化,导致出现了新的规则。昨天的景象,让我想到了一个词——豢养。”
雾诡陈安翔呢喃道:“豢养……”
窦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么,我们假设,诡域是以许愿诡为核心,演变出了幸存者-肉身佛-许愿诡的内循环系统。”
“幸存者许愿,雕像实现愿望,幸存者恐惧变成肉身佛。这个循环不断自我强化,诡域内的诡气和情绪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生态系统。如果诡域内部真的发生了变化,那么新的规则可能就是对幸存者的某种控制或利用。许愿诡可能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愿望实现,而是开始对幸存者进行筛选和豢养,以达到某种目的。”
“豢养?”雪诡疑惑地重复着这个词。
“是的,”窦柯肯定地说,“如果诡域内的许愿诡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幸存者,那么它可能在等待一个特定的条件或时机,来实现它最终的目的。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诡域停止了扩张,因为它的目标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扩张,而是内部的某种转变。”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安翔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熊霸天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咀嚼:“老子没听懂,但老子的野兽直觉说你说得对。”
得到了熊霸天的认可,窦柯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既然熊主任也认可,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假设,我们需要找到诡域的弱点,或者创造一个机会,让幸存者能够逃离这个循环,打破内循环系统。”
“弱点……机会……”熊霸天恍然大悟:“你是说……莲花石台?”
窦柯点头:“对。先把诡域里类似莲花石台的诡器全部斩了,跟那些肉身佛浪费时间做什么。”
窦柯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发射飞刀的姿势。*
熊霸天回想起窦柯三刀齐出,莲台土崩瓦解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烤羊肉的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这手术刀越用越顺手,小小的,很贴心。
他又片了羊羔腿上最好吃的一片,直接递到了窦柯嘴里:“我感觉你说的是对的。那么,最核心的问题,我们怎么找到这些诡物?”
这羊肉肉质鲜嫩多汁,每一口都充满了炭火的香气和羊肉特有的风味。
外皮烤得微微焦脆,内里却保持着鲜嫩。
熊霸天这手艺,真的没有吹牛。
窦柯感受着味蕾上层次分明的香味,比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其他四人对视了一眼,见各自的Leader已经形成了默契,便积极建言献策。
陈安翔是除了Leader外,唯一一个进过诡域的,他建议道:“雕像的精神污染,主要来源于视觉、听觉和嗅觉,我们可以用金箔改造防毒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