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先生一个人的小弃言,他再也不跟别人交朋友了。
可是……
他轻轻敲了敲门。
为什么先生不开呢?先生难道不知道他在外面吗?
“进来,拿你的小垫子。”
为什么是小垫子,他不想要小垫子……
他只想要先生温暖的怀抱。
江弃言把门打开一条缝,小脑袋钻进去,看见蒲听松的一瞬间,忍了一路的眼泪就止不住砸下了。
蒲听松并不像从前那样看他,只是认真批阅奏折,一点都不分心。
他等了半天,先生也不理会他,他便带着颤抖的哭音,“先生……”
“似乎有跟你说清楚”,蒲听松轻叹一声,“这次为师不哄你,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可是……可是他有点承担不起。
“呜…”
刚哭了半个音,先生便轻轻敲了敲桌面,“乖一点,拿上垫子,出去哭。”
他一愣,用手背抹了下泪,紧紧抿着唇,抱了小垫子,就出去了。
他把垫子丢在地上,坐在上面,默默流泪。
心里空落落的,痛得好像要灵魂出窍了……
原来先生说不哄他,是真的啊。
怎么能是真的呢?
他把那块枣泥糕捧在手心,用指腹蹭了蹭。
“呜……”
“先生……”他对着枣泥糕哭着说,“先生,我知道,是我太笨了。”
“先生那么聪明,我应该相信先生的,可是……我只是……”
“以后……我什么都听先生的”,他轻轻,“听先生的,不会吃亏。”
他一边哭,一边把糕点吃了个干净。
“我…咎由自取……”
门外很久都没有动静了,蒲听松推开门时,江弃言已经不在门口了,地上只有一个小垫子。
晚膳的时候,蒲听松让管家去喊江弃言吃饭,也没有来。
蒲听松越发紧锁眉头。
他当然会哄,但不是现在哄。
他在等。
等那第一声雷。
他有点心疼,甚至想放弃计划直接去哄人。
但他最终忍住了,用完晚膳就回了书房。
方无名发现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东西挪了位置,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桌上!
难道小太子发现了他跟帝师的交易,才会这么生气吗!
难怪一直追问他荷包里是不是少了东西,也是,江弃言那么聪明,肯定一早就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