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姝敛起不怀好意的笑,平静问道:“怎么了?”
姬君凌无言地看着她,昏暗给他的凤眸蒙上猜不透的清冷神秘,她不由戒备,担心他要强来。
洛云姝微抬下巴,桃花目攒起刻意的冷淡,刚想撂下威胁让他最好别乱来,及剧烈轻轻抽走她手中帕子。
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洛云姝留在原地。
姬君凌瞧着太正经,她没往别处想,只觉得他是看不惯她这故作矜持的气人姿态,才要抽走她的帕子。
但片刻后,浴房的帘子再度撩开,姬君凌带着一身水气入内,清淡的皂荚香让他勾人浮想联翩的热意不再,只剩一贯的清冷如霜。
洛云姝本悠闲地半倚在外间的贵妃榻上,见他如此,不由得跟着变正经,坐了起身。
“长公子,我帕子呢?”
姬君凌在她对面的竹椅上坐下,姿态端方谨重。
不带情绪地道出两字。
“脏了。”
“你——”洛云姝猛地长吸一口气,又迅速压下去,“你倒是熟练。”
姬君凌仍有些怔忪。
这也是他初次做那种事,熟练称不上,但也勉强。
许是嫁过人的缘故,她身为女子,懂的东西倒是比他多。
他面无表情:“托您的福。”
释放过后,他喑哑的嗓音比平日添了磁性,犹如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揉过耳际。那又是她方用来擦过嘴和手的帕子,洛云姝喉间生燥,没再继续攻讦他,饮了口凉茶。
压下那股不适,她温柔的声线有着理智的冷静:“我想好了,但——”
但得有条件。
姬君凌了然,沉默地抬眼看向洛云姝,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洛云姝长指敲了敲杯盏,在只有月光的寝居中敲击出清脆的声响,犹如蝴蝶不经意掠过静潭。
“未避免你借此拿捏我,转移蛊虫的同时我会让人把蛊转成寻常情蛊,让其日后自行解除。”
姬君凌垂睫默了默。
洛云姝轻抚瓷盏:“长公子是怕你舍不得么……”
姬君凌:“好。”
对他这样高傲的人,激将法果真好用,洛云姝发现一个事。
姬君凌和她一样。
随性、大胆、唯独避讳谈情。若她问他是否对父亲曾经的女人起了龌龊的心思,他会坦然承认,但若问他是不是对她动情他会沉默。
不谈情才能让她安心。
“别的条件呢?”姬君凌这一次开口,嗓音恢复清冷。
洛云姝清咳了一声。
“即便情蛊发作,有些事你也得经过我同意才能……做。”
姬君凌语调平静:“晚辈愚钝,您可否细说是什么事?”
洛云姝咬牙冷道:“别装。”
“您在指男女交合之事。”姬君凌像谈及寻常事般平淡。
又问:“倘若您口是心非?”
他在嗤讽她今日种种表现,洛云姝暗暗咬紧牙关。
那她会想办法让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