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一安面对他的问题,狡黠一笑,然后装模作样地说:“他向我告白,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
十指相扣的动作收紧了一瞬,桑一安一声,“痛。”吓得荀攸放松了下来。
只见桑一安眉眼弯弯,金发少年站在马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下,少年越□□亮的摄人心魄。
荀攸此刻感觉桑一安就像一个天使,一个属于他的天使。
“我告诉他,我有爱人了,而且他很会吃醋。”桑一安说完,眼眸直勾勾看向他,笑起来的时候能够融化冰冷的雪地。
荀攸被诱惑一样,眼神此刻没有平日在属下那样冰冷的视线,有的只是被融化的温情。
“安安,我们结婚吧!”
历经四年,荀攸再度提出这个话,桑一安原本喜悦的内心瞬间凝固起来。
而荀攸却伸手抱住他,语气淡淡地说:“在瑞士结婚好吗?那里有你喜欢的雪景,你的父亲也在那里养老,我们在众人的见证下,结婚好吗?”
当年荀攸跟他一毕业,荀攸也是曾经这样对他说的。
可是…
桑一安看向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荀攸,我们这样不好吗?”
他们之间只有十年,而距离十年还剩几年的时间,他无法给他一个未来的生活。
所以当牵着他的手,平静柔和地说:“我们回去。”
夜晚,恶狗的动作越发激烈,死不放手,动作凶狠,一点温柔都没有。
而桑一安被他折磨的想踢他下去,可是却看到哪怕他再怎么生气,耳垂那里依旧纯情的泛起红,而原本竖起的内心,也心软了下来。
可是如果对一个饿狗心软,第二天被折磨起不来的桑一安后悔死了,接连几天都不理会他。
—
他跟荀攸的第十年。
时光荏苒,外边的阳台被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吹来,雪地覆盖了一层层屋檐和地面,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屋内院子里的梅花也在这个时候盛开,白雪覆梅。
可惜桑一安却不能出去看,他眼神遗憾地看向外面,因为身体原因,他的眉眼病怏怏,唇色乌青的躺在屋内,而屋子里的暖炉也在滋滋作响。
有人坐在自己的床边抱着他,扎人的胡茬顶在他的额头,桑一安难受地说:“荀攸,我没事的。”
可荀攸却根本不相信,男人原本英俊的外表,此刻狼藉一片,原本仪表整齐的下巴有了一片胡渣,眼神里血丝就好像一个网一样,看的人惊心动魄。
“荀攸,我知道我会死的,你以后要好好的。”
“还有,你以后喜欢一个人,可要把自己的癖好改一下,喜欢内裤什么的,太变态了。”
“还有监控器什么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屋子里你放了多少监控。”
荀攸死死抱住他,怀里的少年却好像有个枯败的玫瑰一样,眼眸里的水汽氤氲一片,说的话也有气无力,好像小猫一样的声音。
谁能知道,他会有一天醒来,倒在地上被荀攸发现送到医院,而医生却检查出,桑一安的心脏正在衰竭,步入死亡。
当时荀攸震怒,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情,可是哪怕他跑遍全国,国外的大医院,得到的都是这种结果。
最后还是桑一安安慰已经憔悴不成人形的荀攸,小声啜泣地让他带他回家。
桑一安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再怎么想办法也是于事无补,所以他早有预料一样。
“你之前在学校老是暗地里欺负我,我都还没跟你算账。
“还有你将之前收藏我的内裤全部烧了,我上次都想跟你说太羞耻了,可你就是不听我的。”
“还有,我可能陪不了你变老了,对不起。”
桑一安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而荀攸抱着他越来越紧,在桑一安说完这些话后,他却感受到自己脸颊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他伸手摸了一下,抬眼一看,那是一个晶莹的泪水。
他诧异地抬头就看到一向平静的荀攸,此刻眼底下流出泪水,那是痛哭到悸动,最后是在崩溃不了流出来的。
桑一安没想到荀攸会为他哭,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待他这样真诚,未曾变过一样。
“我其实没有偷内裤的癖好,我当时就是故意想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