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有人为这名状告的百姓哀叹。
“这人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天幕继续说道。
【当地县令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气愤,就将状告的百姓随意按了个罪名下狱,而等事情传回村里,同村的村民得知此时后自然也很气愤,恰巧又逢当时有小吏来收取官盐的钱,就更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仗着人多势众便抓住那名小吏想要交换回被关押的村民,可却在争执的过程中不小心打死了一名官府的人。
事情传回县里,县令便借题发挥污蔑这群村民造反,并上报到了福州知州那里,后者便派出了一名将领来“平乱”,这些人都是穿的一条裤子的,一方面恼恨百姓竟敢告状,意图断他们财路,另一方面来的将领又想借机冒领军功,于是,就准备杀了这近千名百姓……】
天幕下的所有人当下心中一惊,没想到那名将领竟胆大包天至此,胆敢杀良冒功,当真是可恶至极!可随后天幕的声音便随之响起【好在恰逢当时殷闵来到了这处村落……】
天幕随之播放出画面。
【“老丈,我初至此地,却看你们这处村落里人人似都面带愁苦,也不知是为何啊?”
殷闵收回替人把脉的手,一边拿笔写着药方子,一边状似无意的说道。
旁边几名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和身边侍候多年的内侍李康闻言面色怪异,我滴个太上皇哎,真要算年纪,您怕是比对面那个头发花白的卧床老者年纪都要大上十余岁,这句老丈是怎么叫的出口的!
可没办法,谁叫太上皇保养的好,看起来也不过五十岁许。
那卧床老者闻言叹了口气,他是此地的里正,说起话来也有几分条理:“还不都是贪官闹的……”
随即便将此地的事说了一遍,又将前几日村里的村民把前来收取盐钱的小吏绑住想要换人的事告诉了殷闵。
那名千里迢迢去告官,结果转头却被下狱的村民就是老里正的儿子,正是因为里正一家平素为人不错,在村里颇有人缘和威望,不然村民们也不会冒险替他打抱不平。
殷闵听后写字的手一顿,面色微冷起来:“任由这等贪官放肆,这是朝廷的失职……”
他其实更想说这是自己的失职,早就该将这等贪官抄家砍头。
这边正看病说着话,谁知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结合方才里正说的话,殷闵便知事情不对,这些村民不晓得官场的人心有多险恶,还认为能够把里正的儿子换回来,可他却知道,县令肯定不会接受这等威胁,这马蹄声怕是不好。
“走。”殷闵一时顾不得其他,当即便叫上几名随从侍卫走出了门外,才刚走到村口,正巧便见到几名村民将那名作为人质的小吏交了出去,与此同时,眼看着人已经到手,对面的那些官兵也举起了手里的刀,准备大开杀戒!
“去将对面为首的那名将领擒下!”
千钧一发之际,殷闵厉声下令,他身后的护卫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好手,闻言身形更是快如闪电,当即便夺下了那些人手中的刀,同时将带头的将领果断擒下!
这突发的一幕看的在场所有人顿时一惊!
那些所谓“平乱”的官兵是没想到对上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竟还能出这样的变故,那些村民却是又惊又怒,一则是没想到朝廷来的人竟会不分青红皂白想要动手杀人,二则是惊讶这几个跟在这位冯先生身后的人居然如此武艺高强!
被擒住的将领王承怒道:“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还不快放了本将军!”
没有殷闵的命令,护卫自然不为所动。
可方才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呢?有村民当即带着些后怕的愤怒说道:“放什么人?你们刚才还想要杀人!我们都看见了!”
“对!我们都看见了!”
一众村民纷纷附和,福州知州派来的人手顿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领兵的将军落到了敌方手里,总不能不顾及将军的性命吧?
也就是在这时,殷闵越过人群,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村民们都知道擒住王承的就是这位冯先生的护卫,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纷纷向两边让开路。
王承被护卫反剪双手跪在地上,远远看见有人走过来便开始扣帽子,想要吓住对方:“你就是鼓动这些村民造反的人?我告诉你,你……”
话刚说到一半,顿时就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一般没了声音,王承看着对面不急不缓走过来的那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样。
“你,你……你是……”
殷闵走至对方跟前停下脚步,漠然尊贵的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的道:“说啊,怎么不说了?扣完造反的帽子,还有呢?我这个反贼还应该干点什么?”
以王承的职位,原本是没有资格上朝乃至见到殷闵的,可他原本是勋贵子弟,从前也跟着父兄参加过一些有太上皇在的场合,因此,他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
王承的身体立刻难以承受般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额头渗出了冷汗,想到自己刚才在说谁造反,脸上顿时难掩惶恐的道:“陛……陛下,陛下饶命!”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当即震惊!
陛下?!
当今即位没多久的陛下是位女帝,除了这位,同样能够被称之为陛下的还能有谁?
退位的太上皇居然现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