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将玉佩压在那叠一万两的银票之上,自己则收下了一百两,算是交换。
换个心安。
要是原先那个木木的陆之道,楚宁心里将她当做自己人,就不会留下这个玉佩。
而现在,只想互不相欠。
……
做好全部准备之后,轻声关好了舱门,去到船尾找林水寻。
却发现只有她的小跟班独自掌舵,想了想又到前几日喝酒的底舱,推门进去,果然看到她正倚在墙边,仰着脖子灌酒。
楚宁冲她招了招手,她便放下酒壶走了过去,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摇晃。
“还以为你不来了,走。”林水寻颇为意外,拉过她高高兴兴地就往外走。
“还去船尾么?”林水寻转头问道。
“对。”楚宁点点头,“方才我去过了,见你不在,就猜是在底舱喝酒。”
林水寻咧嘴笑了笑,“否则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喝那么多了,现在有点晕……”
楚宁不置可否,这样反而更方便行事。
到了船尾,林水寻不客气地把小跟班打发了,“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小跟班缩缩脖子,反倒落得自在,转身回去睡了。
按照白天约好的,林水寻手把手教她控制大船的方向。
颇为得意自得,事无巨细地一一交代了。
“现在帆都收起来了,就只靠船舵掌向,这样干扰也少,要是扬帆之后还要根据风向来调整船舵,那就复杂许多。”
楚宁点点头,“我试试。”
握紧了船舵,小心翼翼地按着林水寻说的,控制方向。
“不错不错,学的很快噢。”林水寻揉了揉太阳穴,往墙上一靠,也许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林水寻见楚宁手上也很稳,便十分放心地倚在墙边。
事情倒比楚宁预想的要顺利许多,不动声色地将船舵向右偏了一点角度,随后便保持这个小小的斜角不动,转身开始与林水寻说话:
“要是累了不如回去休息。”
“那怎么行!夜色正好。”林水寻赶忙站直了身子,过来要拉她的手。
楚宁故意由她拉着,往前走了两步,让她背对着水面,笑着说道,“夜色正好,是为了心意相通的璧人,与你我有什么关系?还不如抓紧时间休息。”
“只要你愿意,这夜色就可以与你我有关,你知道我的心思。”
楚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勉强地笑了笑,“不要有这样的心思,我很快就会离开,再不回来的。”
“你去哪里?一起去就是了。反正我在船上也是随着船漂泊,去哪里都一样。”
楚宁摇摇头,“对不起,这些日子,我有意无意地利用了你的好意。”
“愿意利用就利用,尽管用。”林水寻潇洒地摆摆手,但又有些不甘心,“大半夜的,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还不如喝酒去!”
“反正我没有一点别的心思,只是很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楚宁以为这样就算是把话说清楚了。
“我知道了!”林水寻往后一靠,斜眼看她,“陆之道让你说的!”
楚宁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就她那副死样子,好在哪里!无非就是比我白一点,她练武的怎么好像晒不黑?”林水寻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黝黑的皮肤,常年在甲板上风吹日晒,几乎所有船员都晒的黑黑的。
楚宁无奈地摇头,这个根本不是重点好嘛!只好再解释道,“与她无关,我与她也不是一路人。”
“那你跟谁是一路人?”
“非要跟谁么?我自己不可以?”
……
掰扯好一阵,也不知道林水寻听明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