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礼的司机在午后送来了他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
因为工作原因，苏时也对于办公环境的要求很高。书房由两个房间打通，墙体加了隔音棉，朝南还有一整面落地窗，窗前是一整排绿箩，环境宽敞明亮。
两个人各自一张书桌忙起了工作。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屋里，一排生机盎然的绿植让人心情愉悦，角落里的加湿器飘散着淡淡的橙花香，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美好。
陈砚礼沉浸在工作中，等屏幕上跳出定时休息的提醒时，下意识想喊阿姨帮倒杯茶，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苏时也反坐在椅子上，脑袋枕着手臂，目光专注地盯着他，这才意识自己身处何处。
这是苏时也第一次看到工作状态中的陈砚礼，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陈砚礼专注某件事的时候，就是会非常严肃认真。
但他现在看对方就是哪里都不一样，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在空气中闻到独属于陈砚礼的味道。
以前的陈砚礼对于他来说是某种特定的冷香水味，但经过昨天的负距离接触以后，他突然能闻到对方身上皮肉的香味，他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味道，大概就是俗称的体香，这种不同于香水、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特定的味道，让他对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依赖和柔软。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陈砚礼冲他勾了勾手指。
“怎么啦？”苏时也双脚轻轻一蹬，椅子就滑到了陈砚礼身边。
“我让秘书把合同寄到你们公司，下午崔英时就能收到。以后和荣盛的对接由你亲自负责。”陈砚礼看着他，“给我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出去。”
苏时也点头又摇头：“我脑子里全部是你，清是清不掉的，但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亲力亲为，为荣盛量身打造最适合的ERPCloud。”
陈砚礼看着他：“还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选择聚名是因为我认可你的能力，荣盛这些年围绕数字化转型，不光是从生产上，还从企业管理上。”
“我们没有试错机会。”
陈砚礼说“我们”，从签署那份合同开始，他们之间就多了一层羁绊，他们成了合作伙伴。
苏时也知道陈砚礼这个人戒备心很重，选择聚名某种意义上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这件事从最开始就不单单是旧情人之间的感情交易，而是出于对他人品和技术的信任。
陈砚礼信任他。
这个认知让苏时也心情愉悦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压力。看着面前和自己认真聊工作的人，他不由自主地也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三年陈砚礼的日子有多难过，难到在三年前不告而别，断掉与外界的所有社交。他在一个小规模私企从负责人升到副总都熬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何况像陈砚礼这样从头开始接手一个钢铁帝国。
他突然觉得心疼，不知道在那样一个尔虞我诈的生意场上，陈砚礼一个自由随性的人收敛了多少本性。
苏时也从椅背上仰起头，握住了陈砚礼的手：“我明白，和荣盛合作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得了这句承诺，陈砚礼脸色才舒缓了些，他的指尖顺着苏时也脊柱慢慢往下。
苏时也的情绪很快被调动上来，鼻息间又蔓延开陈砚礼身上的肉香。他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
“什么味？”
“我不知道。”苏时也把头埋进他脖子里，“我上网搜了下，这是费洛蒙效应，我的基因说他喜欢你。”
陈砚礼的手指停在他的腰窝，没再往下：“疼吗？”他低声问。
苏时也摇摇头。
“那——”陈砚礼用脚尖轻轻一点，利索地推开他的椅子，苏时也被迫离开他的身体。
“去把行李收了，顺便给我泡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