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言明。
以至于秦砚北没有第一时间收拾身边这两个麻烦,反而闭了闭眼,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靠了些,缩短跟云织中间的距离。
二楼到地下车库有直通的电梯,云织推着秦砚北离开那刻,酒吧目睹全程的那群人对她只剩下崇敬。
等电梯降到底层,程决才后知后觉地腿发抖,没胆子去看秦砚北的脸色。
艹他这是被蛊了?!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给美人计带路?方便她攻略太子?!
云织远远看到秦砚北的车了,之所以好认,是其他各色豪车宁可一个挨一个挤着,也不会去跟那辆深黑轿车并排。
她再次对程决笑:“多亏你帮忙。”
程决越觉得她美,越是吓得脸色发白,靠啊他这回信了,这不是天仙,就是情报里难搞的那个高段位小妖精。
司机跑过来接,面对云织一脸懵逼。
云织把秦砚北送上车的后排,给了他一张纸,接着在车门外低下身,双手撑着膝盖,清澈看他:“秦先生,纸条上是我的手机号码,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作为交换,”她合情合理问,“方便把你的号码告诉我吗?”
程决当场跪了。
这要联系方式的路数还真是够简单粗暴。
车库的灯偏暗,透过车窗之后更是所剩无几,勉强给秦砚北的侧脸勾出一条凌厉的亮线,除此之外,整个人都浸在浓稠阴影里。
他捡起那张纸,上面女孩的字迹清秀,一串号码犹如标准字库里的手写体。
看了一眼,指腹稍稍摩擦而过,就被折了折扔出车外。
秦砚北说:“适可而止。”
车门被关上,司机启动,车身的流线划出暗芒,从云织眼前驶离。
云织垮下肩膀,遗憾地叹了口气,把纸条拾起来,准备想办法问问程决,了解一下秦砚北受伤的情况。
没想到已经渐渐消失的车声,只过了一两分钟就折返回来,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一样,戛然停在云织身旁,轮胎在地面上磨出刺耳的响声。
后排车窗降下,男人冰冷的黑瞳在夜色里像要吞人。
他盯了云织几秒,拧眉说:“上车。”
程决险些一屁股坐下。
云织下意识迟疑了几秒。
秦砚北眉间尽是燥意,淡声嗤笑:“没这个胆子?那就别在我面前出现。”
说着车窗就要升上去,让司机开车。
太子爷似乎把仅有的冲动用完了。
意识到秦砚北这人不会跟她说笑,如果现在不去,可能真的再难接近了,云织挣扎以后,壮着胆拉开车门,安静上了车,她占地方很小,温驯地靠在一边。
密闭空间里,原本消散干净的温润气息又一次聚起,比之前若有若无的残留清晰了很多,大方向黑暗中贫瘠的病患供应。
秦砚北的手在膝上握成拳,骨节凸起,十几秒之前,被过度拉扯的神经逐渐有了平复下去的势头。
仿佛溺水将死的时刻,意外得以喘息。
司机在前面小声提醒:“秦总,雪太大了,再不走的话,怕交通受影响。”
秦砚北“嗯”了声,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