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月懵了懵。
童俏怎么会知道周航?
来不及思考,呛人的话脱口而出,“跟你无关。”
无关无关,又是无关。
童俏恨死了这两个字,好像一遍遍的提醒她两人已经分手,相互之间再没有关联。
她忍住怒火,清冷嗓音吹散在风中,脸色难看极了,“到底是不是?”
再三被逼问,洛白月早没了耐心。
她不明白童俏为什么这么在意钱的来源。
这很重要吗?难道比钱本身还重要?
她咬了咬唇,赌气似的回话,“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争吵步步升级,直至四周彻底陷入寂静。
洛白月悄悄抬眸,飞快的偷看一眼面前的女孩。
月色浅薄,莹白的光华黯淡,童俏漂亮的脸蛋被阴影笼罩,双颊惨白如纸,表情阴沉紧绷,一副处于暴怒边缘的模样。
看来真的生气了。
而且还气得不轻。
她突然有些害怕,慌忙收回了目光。
握在手臂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紧,纤白的指尖阵阵颤抖,仿佛恨不得抓破衣服揉碎她的皮肉。
童俏何止是生气。
简直快气疯了。
洛白月这些年虽然都靠家里养,可也不是谁的钱都要。她只花洛真和洛繁星的,她们是她的姐姐,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被她们养。宁柔和许一诺是她的嫂子,关系也和她特别亲,可她从来不要她们的钱。
这是她作为米虫的小小底线和原则——
她只依靠她真正觉得可以依靠、有理由依靠、能够让她无条件依靠的人。譬如血脉相连的亲人,又譬如余生相依的爱人。
她收了周航的钱,这意味着什么呢?
他也是她认可的另一半吗?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当事人承认又是一回事。
童俏双唇紧抿,说不清是愤怒震惊还是伤心失望,刹那间心狂躁的跳动,胸膛剧烈的起伏。
此刻她终于有了分手的实感。
如同她对妈妈说的那样——洛白月真的不要她了。
内心深处痛苦在震荡,她极力压抑,借着微亮的月色去看对方。
洛白月杏眼圆睁与她对视,那双眼晶莹澄澈、纯洁无暇,是她见过的最好看、最干净的一双眼睛,然而此时看着她,那眼里只有畏惧和不耐,甚至还有点厌烦。
洛白月一向怕她。
她性格强势、脾气冷硬、说话难听,年少时就常常惹哭洛白月,从那时起她就怕她。可也只是怕她,并不烦她。
今晚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