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没有教过她。
晚上躺在两张单人床上,傅清微偏头用余光瞧另一张床的穆若水。
对方没有再盯着她,也不睡觉,而是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雪?”傅清微终究没有忍住师尊的关怀,温柔道,“怎么不睡觉?可是不习惯沪城?”
“不是。”
穆若水的脑袋转过来,欲言又止,说:“我……”
“嗯?”
穆若水自小对她没有秘密,梦见师尊吻她是第一个,眼下这不明不白的身体反应使她忧虑重重。
“师尊方才洗澡时,我听着心跳变得很快,脸也发红……”
傅清微硬着头皮往下听。
“那处还流出了一些,我误以为是月事,颜色却是透明的。”
“……”傅清微恨不得自己一分钟前没有长嘴。
“师尊,我可是患了什么病?”穆若水真心苦恼地问道。
“你、你只是长大了。”傅清微磕绊地回。
穆若水沉迷练剑,一心修行,虽看闲书,但都是演义、传奇类的本子,什么花前月下的话本甚少涉及。她天生情根生长缓慢,情窦初开比常人晚了五六年,更别提欲望了。
她唯一的老师傅清微不可能主动教她,虽说现在穆若水仍然从她身上学会了。
“长大?”穆若水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说,“可我一年前就这么大,最近好像没长。”
“不是那个长大。”
傅清微将一只红透的耳朵压进枕头里,道:“是小雪成熟了,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并非疾病。”
“因何而起?为何我想到师尊才有这般反应?”
要不是傅清微了解她,会以为她是故意的,但小穆远没有大穆师尊恶劣。
“许是偶然。”傅清微镇定回她,“你我日日在一起,无论你何时成熟,总是在我身边的。”
“偶然吗?”穆若水自言自语。
可她满心满眼都是师尊,想不了其他人,她只会对她有此种反应吧。
傅清微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穆若水已经对她有欲望了。
她搪塞得了一时,穆若水早晚会想明白。
傅清微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参与了穆若水每个阶段的人生,她的一切都与她有关,她因她初识情爱,由此她甚至窥见一日日长成女人的师尊。
她们好像完完整整地属于彼此,前世今生都没有第三个人。
悲的是她注定不可能回应她的感情。
“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傅清微翻了个身,仰面朝上。
“师尊晚安。”年轻女人迅速盖好了被子,闭眼睡觉。
穆若水惦记着明日携手同游,暂时不去想身体的异常感觉,她和师尊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她可以慢慢地想通。
年轻人入睡快,不多时傅清微就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明明幽微,存在感却十足,傅清微坐了起来,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走廊吹了几刻冷风回来才顺利入睡。
翌日同游沪城。
傅清微后世来过,除了黄浦江蒙上一层旧滤镜外,其余对她都是陌生的,和穆若水这个第一次来的人没两样,同样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