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若水面具下的嘴角僵了僵。
光从身形就看出对方的无语,傅清微找补了一句:“床挺大的,你上来睡吧,不影响的。”
穆若水不习惯和人同榻,即使一米八的床也不行。
“我去院子里。”穆若水起身便要离开,打算在院子里坐一宿。
“你不准去!”
一句话踩中傅清微的禁区,结在心脏处的青杏涨大,整颗心都被翻涌的酸意淹没。
她跳下床,反应激烈地拦在穆若水的面前。
唱曲声已经停了。
穆若水耳根动了动,说:“老板不在。”意思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傅清微更不放心了:“你那么关心她干吗?”
穆若水:“……”
她第一次觉得人类难懂。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鲜少受制于人,也不会受制于人,于是将视线落在了身后的窗户上。
傅清微刚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眼前一闪,人就消失了。
她扑到三楼窗户前,穆若水已经坐在了院子里,霸占了老板的藤椅。
傅清微:“……”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响起,从三楼直下一楼,傅清微一身睡衣站在了凉如水的院子里。
“你不睡我也不睡。”
“……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忘了,我回去拿。”傅清微出来得急,生怕老板比她来得快。
“走路太慢了,我去吧。”
傅清微仰起脸,看清了她是怎么飞上去,又怎么拿了衣服飞下来,已经不是武林高手能解释的了,如果在她脚下放把剑的话,她怀疑她会御剑飞行。
傅清微不无羡慕:“这个可以学吗?”
穆若水为她披上大衣,低头扣扣子,说:“你学不会。”
“为什么?”
“因为……”穆若水体贴地想了个借口,“她们都不会,自然教不了你。”
傅清微想问她能不能教她,但上次她斩钉截铁说不收徒历历在目,把话咽了回去。
“我自己来就行。”
穆若水在她面前蹲下来,好像也不觉得给她穿袜子是什么有损她威严的事,反倒是傅清微及时阻止了她,接过了她手上的羊毛袜,耳朵悄悄热了。
穆若水躺在老板的藤椅里,傅清微把凳子搬到她身边,和她在同一侧。
藤椅宽敞,一个人躺在另一个怀里,由她抱着绰绰有余,傅清微不敢肖想,能像现在这样并肩看一轮月亮已经满足了。
老板端着烤蛋挞开开心心走过来,老板停在门口欲言又止,老板气咻咻的走了回去。
傅清微不是一定要穆若水和她同床,可老板是穆若水除了她以外唯一愿意开口的人,她不放心。留她独自在外面坐着,她这一晚上也别想睡着觉了。
半小时后,傅清微打了一个喷嚏。
穆若水的坚持败北。
两人还是回到了房间,不得不共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