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高楼大厦印着公司logo,说:“写字楼吧。”
穆若水说:“好大的怨气。”
傅清微忍不住笑出声。
穆若水不明白写字楼为何物,写字也有专门的建筑吗?为何会有怨气,难道是字灵?
她笑什么?
灵管局居然能坐视字灵怨气冲天而不理?
傅清微咬唇止住笑,眼角仍弯弯,说:“要不是你不能坐地铁,我真想周一早高峰带你去看看,什么叫淡淡的死意。”
穆若水:“我坐过。”
傅清微笑容消失:“什么时候???”
穆若水:“和一个人。”和傅清微的五感,勉强也算和她一起坐过地铁吧。
傅清微:“……”
这下又把自己玩进去了。
她没有一次是在道长面前占上风的。
二环高架数年如一日地拥堵,每次开到这里司机的脚就要搭在刹车上,随时准备减速。从车里往远处的环线看,车流如织,数条蜿蜒的长龙延伸到天际。
占据城市CBD最好位置的广告牌整洁干净,焕然一新。
繁华地段的地铁口人流潮汐般涌入涌出。
伤痛过去,城市正在重新踏上正轨。
除了那些在灾害里遇难,再也回不来的人。她们的亲人永远无法过去这一天。
网约车经过被暂时封闭的地铁口,市政府特意圈出了一块地让市民悼念,堆满了白的鲜花和卡片,有几位市民正在鞠躬,拿着雨伞一身黑衣的家属呆呆地站着。
司机叹了一口气,车里安静得谁也没开口,静静地驶离了路口。
傅清微把脸转了个方向,眼睛埋在穆若水的肩膀。
一直持续到了抵达学校,傅清微谢过了司机,及时支付车费,顺手给完五星好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一言不发地朝教室走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才发现穆若水仍然在她身边。
“道长,你不去楼顶待着吗?”
“赶我走?”
“……”
穆若水记起她今天是个好说话的道士,换了口吻:“你魂不守舍,我怕你走错教室。”
“谢谢道长。”傅清微吸了吸鼻子,“你对我真好。”
“……”
虽然穆若水不讨厌她对自己的评价,但傅清微显然太容易被打动了。
穆若水有意提点她一句:“你这么感性,怪不得容易被上……身。”
上身就上身,为什么中间要停顿一下?害她又想多。
傅清微也说了实话:“因为你在我身边嘛。”可以随便感性,随便软弱,道长可能会嘲笑她,但也一定会保护她。
穆若水霎时没话讲了。
说来说去自己惯的,自己也挺乐意。
“那你就记住,不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