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朵有些发红，谭冥点头；
“嗯，洁身自好。”
看着谭冥确实累了乔澈这才没有继续下去，两人各自回房睡觉了。
晚上的事件发酵了两天，海威自然是不可能再和外资签任何的协议了，供应商断货，客户退单，金融市场上的巨大亏损让海威几乎走到了末路，这样的性质，国内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企业帮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一家的银行给他贷款。
海威是死有余辜，但是海威很多的员工也是有妻儿老小的，谭冥可以不顾海家父子的死活。
但是不会不将这些普通的员工放在心上，毕竟这些人里很多都是真的为了科研做了贡献的，管理层的糊涂并不能由全部的员工来买单。
周二的会议从早上到晚上几乎都是在讨论收购细节，毕竟现在海威破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乔澈一边跟着谭冥开会一边关注着网上的动态，全公司上下若论对网上事件发酵的关注程度乔澈高低都能排进前三。
本来乔澈自己也觉得他在会议室的存在感也就是可有可无，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大BOSS突然q他；
“乔澈说说网上现在的状况吧。”
谭冥直接就看向了身边的人，乔澈转头就对上了身边这人询问的目光，随后就发现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对，就是这么突然，像小时候上课突然被提问那样突然，谭冥狭长的凤眸微微弯了一下带着一点儿笑意提醒；
“随便说说，你现在对这个应该最了解。”
说就说，爷怕啊？
“网上的舆论风险从昨天税务部资金部发了声明之后就变了，现在大部分的人也都是支持我们的。
但是也有很多的网友为海威普通的员工叫屈，还有几个大v扒出了海威公司的总体人数，平均年龄这样的信息，为这些人的妻儿老小担忧。
所以很多比较理智的网友都呼吁不要将企业所有者和管理层的卖国举动上升到海威的每一个员工身上，当然也有不少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认为海威从上到下的企业文化就偏了头。”
这番发言倒算是叨中了重点，网上无谓的撕逼没有在会上讲出来的必要，而主要的矛盾点现在来说恰恰就是乔澈说的这样，打垮一个企业并不是难事儿，后面的善后工作才是重中之重，毕竟谭冥要的不是海威每个人都无家可归。
「安置」两个字谈何容易，就像很多网友都看见的那样或许海威的企业文化就是扭曲的，或许那些科研人员研究的初衷本就是追逐名利。
虽然谁都是普通人，为了五斗米而奔波，谁也不能说这有什么不对。
但是这个关头便显得不是那么的符合时宜了，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事件的发酵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儿，网友在将海威打上卖国的标签的同时是不是也影响到了海威中一些无辜的个人那？他们会不会因为过往的履历上写了海威两个字而在之后的职业生涯中被区别对待？
乔澈其实在看这些之前从未想过这么多，但是陪着谭冥在会议室里坐了一上午他才发现，其实打垮海威并不是事情的结束，而恰恰是事情的开始。
上午的会议上谭氏内部也有不同的意见，主要便是分成了两派，一边是想要将海威并进来，慢慢同化，正好补充谭氏在相关领域的技术空白，算是一举两得，另一半则是不赞成，觉得这个时候吞并海威落人口实，最好的办法是促使海威的股权转卖给其他同类企业，并与其签订长期合作协议加以约束。
两边都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考量，事实试试证明精英们据理力争起来那杀伤力也是相当惊人的，数据几乎都是章口就来，甚至有的都能引经据典，阐述自己观点的同时极其具有说服力。
而且越来越激烈，以至于中午休会乔澈出来的时候晃了晃嗡嗡的脑袋。
看着谭冥又要回办公室乔澈赶紧拉住他；
“你不吃饭啊？走吧，去食堂醒醒神儿吧。”
谭冥就这样被他拉着到了食堂，和第一次来食堂的时候一样谭冥去占座，乔澈去打饭。
但是和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乔澈对食堂可谓是了如指掌，飞快的穿梭在各大卖饭口之间，很快就端着盘子冲杀出来了，还要了两杯热果汁；
“喝吧，我看你们食堂做的挺健康的。”
谭冥可能也是上午被吵的不行，这会儿便想着清净清净坐的位置是个偏僻角落的两人位，看着他坐在那里高管们也识趣的不上前打扰，乔澈吃饭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吐槽；
“我说你们公司这高管们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吧，这说话都不带喘气的，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我现在脑袋里都直嗡嗡。”
谭冥笑了一下喝了一口热果汁；
“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场，自然是据理力争。”
“那你倾向于哪一方？”
乔澈睁着眼睛看对面的人，谭冥拿起筷子夹了几个清淡的菜，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而问了回去；
“你觉得那？你更赞同哪一方。”
乔澈面上的表情很快便开始有些纠结，其实他也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纠结的，毕竟一上午这两方一直在撕扯，他自己肯定也是在想这件事儿；
“我很头疼，我发现哪一方说的都有道理，我刚到倒向这边，那边就又把我拉过去了，总之一上午的时间我一直在被说服。”
男人低头笑了一下，对这个回答似乎是并不意外，其实确实是没什么好意外的，今天上午参加「辩论」的相对于他对面的菜鸟来说算是神仙打架了。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