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单薄的外衫，微凉的长发贴在她的肩颈，胸膛微微地起伏。显然是跑得急了，他急促地咳嗽了一阵，这才开口：“别走……”
这句话很轻，轻到叶青橙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忽然被一片湿润的唇瓣轻轻地堵住。
那个吻隐忍而克制，仿若带着无上的虔诚。
叶青橙瞳孔一缩。
月光如红线，情丝缠绵，织作纵横交错的情网，将爱恨纠缠。
她一时有些恍惚。
仿佛时间便在此刻静止无声。
直到过了很久，卫晨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乱地推开叶青橙。
“对不起。”
他说。
“对不起，对不起……”
卫晨兀自向后退了两步，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良景？”
叶青橙皱了皱眉，试图向他靠近。
“别……”
卫晨踉跄了两步，抬起宽大的袍袖狼狈地遮住双眼。
叶青橙不明所以地站在了原地。
摇曳的树影下，月色斑驳，隔着很远的距离，叶青橙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觉得卫晨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情绪起伏中。
而这种情绪，如果她感知得没错——
应是自责。
良久，卫晨终于开口：“青橙啊，还记得朕之前问过你的话么……”
叶青橙心跳得很快。
“若有朝一日，”
“不……”
叶青橙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世界都将在卫晨开口的那一刻陷入梦魇。
“朕不在了，”
“不，良景，别说了……”
叶青橙双耳嗡鸣，几欲哀求。
卫晨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似乎是笑了。
“好。”
“那朕，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