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橙疑惑地循声望过去，“你怎么也唉声叹气的？”
红鸾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委屈：“仙子娘娘，奴婢没事……”
叶青橙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陛下责罚你了？”
她刚问完，小丫头眼眶就是一红，显然是想起了伤心事。
“陛……陛下罚……罚奴婢三日……不得进殿伺候……”
这算是什么罚法？
红鸾强忍着眼泪，豆大的泪珠还是哗哗地滚下来。
叶青橙看着真是心疼极了，她当即走到红鸾旁边，用帕子仔细帮她揩去泪水：“所以他到底为什么罚你呀？”
红鸾抽噎道：“因、因为……陛下说，奴婢有心事……让奴婢调整好了再去当值……可是奴婢一走，殿内就只剩陛下一个人了……”
呃……说不定还剩挺多的？
叶青橙想起那日凭空现身的玄鸮，不由暗暗吐槽。
虽是如此，叶青橙还是柔声安抚道：“放心吧，他现在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也不是一刻都离不开人，而且我白日里不也是一直都在嘛。”
“不行！”红鸾一擦眼泪，坚决地开口，“白鹭姐姐走了之后，奴婢便是陛下身边便唯一的掌事宫女……必须要承担好照顾陛下的责任……绝对不能有一点闪失！”
这孩子，压力太大了。
叶青橙于是试探地问道：“那要不，我去帮你求求情？”
红鸾眼睛一亮：“拜托娘娘了！”
长生殿内。
卫晨着一身绛紫色的常服，正安静地坐在案边看着奏折，似乎根本没发现叶青橙进来。
他身形颀长，坐姿端正，执笔批阅奏折时，一身帝王气度浑然天成。
不得不说，真是赏心悦目。
叶青橙隔着屏风看了一会儿，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正纠结的时候，卫晨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他的声音褪去了病重时的沙哑，竟是意外的好听，有如山间清泉，潺潺流过。
于是叶青橙乖乖地坐在了他面前。
她还是第一次离这么近地看卫晨批奏折。
不同于他的性情，那字迹笔力苍劲，铁画银钩。寥寥数行间，似可见逶迤的江山，绵延千里，又可见冉冉的旭日，照彻万川。
不知他坐在金殿的御座之上，又该是何等的风姿？
叶青橙想到此处，不由心生感慨。
卫晨放下朱笔，含笑地看着她：“有话要说？”
“原本我是来当说客的。”叶青橙开门见山。
“但是现在嘛……”她注视着卫晨深如潭水的双眼，忽而一笑，“我觉得你这么做，一定自有考量。”
卫晨摇头一笑：“你把朕想得太英明了，不过，朕大致能猜到你为何而来了——”
“可是红鸾之事？”
“！”
叶青橙警惕地坐直身子，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