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横眉立目,周身散发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
“二弟,你去报官,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能让他这样踩在我的头上如此肆意妄为!”
赵玉兰和三弟并肩而立,身后还站着两个弟媳,四人气场十足,直勾勾的盯着君又来的掌柜。
“那鸡血是你泼的吧?平日里那些竞争我尚且可以忍,但这次你太过分了!”
那掌柜一听,眼神恍惚了一瞬,立刻梗着脖子回怼,“你有何证据?与我何干?”
她淡漠的勾起嘴角,环视着酒楼一圈,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你身后有鸡血,忘记擦了。”
男人大惊失色,忙不迭转身回头看,可找了半晌,也没看见半分鸡血的影子。恍惚之间,他听见背后传来嘲笑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骗了!
“做贼心虚,就是你最好的证据!”
“搜!”
赵玉兰抡圆了胳膊,四个人一拥而上,一把推开男人,朝着后院走去。
任凭身后传来咒骂和呼喊声,脚步依旧没停。
血腥味逐渐浓郁,她四处巡视着,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味道的来源。
鼻尖轻嗅,她差点呕出来。
那男人怎么也没想到,隔壁竟然如此蛮横无理,闯入自家酒楼。昨日晚上只是清洗了两遍鸡血桶,还没等扔出去毁尸灭迹呢,便被人抓了个正着。
装鸡血的木桶里,便是他昨日穿着的布鞋,赵玉兰嫌弃的捏着鞋尖,瞧着鞋底的花纹印记。
梅花瓣的鞋底,和炉架上的一模一样,底下还有片黑灰。
“这你如何解释?难不成是你的鞋半夜爬到我家炉架上,自己踩了两脚后又跳进了这鸡血桶里?”
男人脸色铁青,紧紧咬着下唇,伸出手就要抢夺。
被身后的赵玉地一脚踹在小腿,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你这人,竟然做出此等之事!害我家生意不成,还来泼鸡血,就应该让镇上的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才刚说完这话,身后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赵玉田大步流星的走在前方,后面跟着四五名官差。
“何人在此闹事?”
为首的见过赵玉兰,也听县令说过,此女和将军沾亲带故,见到她时,淡淡的挥动着手腕。在知道她报官,酒楼被恶意损坏时,目光不自觉的凌厉了三分。
“来人,把他带走,交给县令处置!”
那君又来的掌柜狼狈的被人拽走,赵玉田拿着木桶和鞋,身后的官差拿着炉架,浩浩荡荡的朝着衙门走去。
“三弟,你去集市上喊一圈,就说千味楼和君又来发生了争吵,闹到衙门去了,切记,人来的越多越好!”
赵玉田大嗓门,这活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他转身,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衙门两侧的石狮子不怒而威,旁边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乡亲们。
自打君又来开业,他家就时常跟隔壁的千味楼对着干,这些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当一听说两人对簿公堂后,立刻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看热闹。
那县令坐在公堂之上,理正了乌纱帽后,惊堂木发出声闷响。
“升——堂——”
男人跪着向前走了两步,连连摇头,说着自己冤枉。
赵玉兰恭敬跪地,双手抱拳道:“大人,并非小女子空口诬陷,这是他店里盛放鸡血的桶和布鞋,脚印比对完全一致。”
“正是他昨日起了贼心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