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武器的百姓双眼通红，来到俘虏面前，面对活生生的人，还是没忍心下手。
砰。
有的百姓把武器丢在地上，“若杀了你们又有何用，死去的人活不过来，你们的罪行依旧存在。”
百姓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心里明白，就算今日把他们全杀光，死去的人也无法回来，而他们却双手沾满鲜血，和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大部分百姓都丢掉手中的武器，回到队伍中。
老丈叹了口气，带头来到裴夜寒跟前。
“官爷，这些俘虏不配死在我们手里，不如还是交给你们处置，让他们慢慢用此生赎罪。”
俘虏见主动权又交到裴家军手里，一口气提着嗓子眼，满怀希望地看向裴夜寒，齐声喊道。
“我们愿追随裴家军，偿还赎罪。希望世子不计前嫌，留我们一条命。当牛做马我们都认了。”
裴夜寒放下瓷杯，握着老丈的手。
“若是我让他们跟着裴家军去北疆戍边，保相城未来安宁，老人家你们可有赞同。”
北疆！
老丈身子一颤，意思是过不了多久，裴家军就要前往北疆。
他哆嗦着手回握住裴夜寒的手。
“北疆荒凉，从相城出发起码还有一个月的路程，北疆外还有凶悍无比的蛮荒，还比这儿冷。你们真的要去？”
老丈很担忧，平常食物充足，他们都很少去往北疆那些荒凉之地，那些地方还有不少土著野人，野兽出没也是常事，他们居然还要往那边去。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官爷，那个地方去不得。那边是流放之地，听闻只有披甲人。对面蛮荒也不好惹。不如留在相城。”
裴夜寒知道老丈这是担心他们，但他们非去不可。
裴夜寒拍了拍老人的手，安抚道。
“老人家不用担心，我们是军人，镇守边疆是我们的职责，更何况我们本就被流放至北疆，相城只是路过，等这里的事一了，我们就会离开。”
其他百姓听闻裴夜寒说要走，感觉天都塌了一半。
“要是你们走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呀，现在土地封冻，到处都是雪，冬季漫长无期，该如何活啊。”
裴夜寒早已想过这个问题，若他们留在相城，一旦开春，蛮荒若是南下，一望无际，毫无遮拦直达相城，就会很被动，他们必须先巩固边陲的安全。
相城的百姓活下来的年纪都较大，沿途环境恶劣，很有可能根本到不了边陲，而稍微年轻一点的也是人到中年，要不要去还是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裴夜寒思索片刻，大声说道。
“愿意跟随裴家军北上的可以一同随行，不愿走的，裴家军会留一部分食物。你们可以好好考虑去留。”
冲突解决，百姓面临新的问题，都回了住所，一起商量。
俘虏听闻要去北疆，也不敢有意见，毕竟他们的命是裴夜寒留下的，他们还要赎罪，自然是裴家军去哪儿，他们跟着去哪儿，至少能保命，更何况，有裴家军在，即便去北疆也比留下来更有活的希望。
*
姜暖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裴夜寒回复，她看了看果盘中的水果，觉得裴夜寒今日是没口福了。
没人一起分享的美食，算不上美食。
姜暖也没胃口继续吃。
想到之前裴夜寒给她送的那几箱东西，瞬间精神饱满。
打开虚空面板，看到一根根金灿灿的黄金，白银，那么多的字画瓷器，睡着都笑醒。
她拿了根口袋，挑了一些水果，哼着小调去找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