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绥几乎要被他这句破坏气氛的天马行空给逗笑了。
“不会的。”他抓住林知屿的手,“答应你的那份,之后还会给你。”
林知屿瘪了瘪嘴:“我是那种人吗?”
他凑近了一点,直勾勾地看着牧绥:“而且我现在在跟您谈感情,别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是谁先偏移了话题。
牧绥把他的手握进掌心,指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揉过,浓得似墨的眼中像是翻涌着漫长无垠的夜。
“不是冲动吗,刚刚那个吻?”他的语气不急不徐,带着一贯的冷和哑。
“当然是啊。”林知屿感觉自己好像收拾好了刚才那个吻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又或许是坦白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现在让他说什么都好似无所畏惧。
“因为您刚刚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想亲我了,正好我也很想要这个吻,主动来拿,也很正常吧。”
牧绥握着他的拇指捏了捏,突然就笑了起来。
“所以您还没有给我答案。”林知屿说,“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啊?”
“当然,”牧绥抓住了他的手,“很想要。”
很奇怪,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他的眼中见到这样灼热的情绪。漆黑的瞳仁像是撞破的纸窗后幽微颤动的烛火,林知屿感觉自己好似飞蛾一般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指。
“不过说起来,牧先生好像一直没有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林知屿问道,“倒也不是我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或者不自信,只是感觉……我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吧?”
牧绥抬眼看着他:“你确实对自己有误解。”
林知屿:?
牧绥松开了他的手,沉思了片刻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记不太清了。可能是那天晚上你和牧云霁在老宅后院吵架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有趣。”
林知屿回想了一下当时那个场面,只记得被牧云霁推倒的那一下,屁股摔得很痛。于是望向牧绥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狐疑和不可置信。
哦对,他当时好像还是一头粉毛!
“怎么了?”牧绥看着他,下一句放轻了语气,像是诱导:“你想和我说什么?”
林知屿摇了摇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试探地说:“您的审美是不是有点奇怪。”
现在疑惑的则换成了牧绥。
但林知屿感觉这个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有种莫名的反差,也忍不住地笑了一声,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俯下身,鼻尖离牧绥的鼻尖只有一掌之隔。
很近,混杂在一起的心跳分不出是谁的,交融在一起的呼吸也不分彼此。
林知屿想了想,放飞的理智没能阻止生理的欲望,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我要报复回来了。”
视线垂下来,落在牧绥的嘴唇上,脸又开始发烫。
“我要亲你。”
牧绥静静地靠在轮椅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听到这话,他挑了挑眉,林知屿感觉他的神态有点像是挑衅,把自己心里的火又勾出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