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晚的分析和他这段时间翻来覆去想的不谋而合。
但君重华还没有苏醒，他们有再多的分析，现在也不顾不上，只有君重华醒来，一切才有方向。
三个人突然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白玉麟挠着头，“那个…晚儿小姐，不瞒你说，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殿下，我都没空收拾自己。”
说着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长袍，他身上穿的还是那日那身。
姜郁晚被他的举止搞得有些尴尬，手中的帕子半掩面，“辛苦白大夫了。”
她确实闻到了空气中多了一点发霉发臭的味道。
“辛苦倒不辛苦，只是在下想去沐浴，殿下那边……”
“你放心，晟哥哥那边由我来照顾。”姜郁晚自告奋勇。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玉麟得了便宜还不忘打趣两句。
一下子，原本缓和了的气氛，又被白玉麟搞得尴尬。
姜郁晚本就因为之前一直担心君重华的身体情况，夜不能寐，后来为了给他送药又一路顾不得休息。
此时，被白玉麟一番打趣，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觉得气血上涌头昏昏沉沉的。
白玉麟见她脸色奇异般的发红，以为是自己的话令她害羞，忙转了话锋。
“对了，我离开京都也有段时间了，老太太的身体怎样。”知道姜郁晚，除了君重华之外最关心的就是姜老太太，这个借口被他拿的不错。
姜郁晚先是一愣，再一笑，“幸得你为祖母调理，好多了。书院的环境很适合祖母修养生息，他的身体比以前强健了不少。”
能救祖母于生死一线，姜郁晚的确感激。
“老太太身体只要按时服药，出不了大乱子。”早已将脉案聊熟于心，白玉麟不假思索的说。
“这段时间她一直有按时服药。”姜郁晚也注意到了，因为在书院的时候，都是她亲眼盯着姜老太太吃药，自然察觉到这一点。
白玉麟忘不掉那一任姜郁晚的神情，又再度嘱咐，“话虽如此，但你也要提前有打算，就老太太目前的情况，一旦稍有不慎，没有按时吃药，只怕……”
剩下的话白玉麟犹豫到底该不该说。
“您但说无妨。”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承受的坏消息已经够多了，姜郁晚心理也能猜测一二。
“那日我探查老太太的脉象，强弩之弓。”
姜郁晚显然愣了愣，然后面中露出一丝很勉强的笑，“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垂下的担心，又因姜老太太的身体再次悬起来。
暗暗咬起嘴唇，姜郁晚思量自己要不要回去探望祖母，自从祖母被姜家接走，她还没去过。
“不该说这些的。”白玉麟小声道。
摇头，脸上的笑却是勉强不起来，姜郁晚强打着精神，“不，我要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比起事实，姜郁晚更害怕自己还没准备，老太太就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