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先……别急着下断言，这件事或许跟你想的不一样。”姜宴虽然开始怀疑姜楚怜的所作所为，但作为相信了姜楚怜十几年的他而言，让他现在相信姜楚怜会置祖母的性命不顾，他还是做不到。
姜郁晚只是看着姜宴，沉默不语。
被她盯得后背生了一层冷汗，姜宴藏在袖子中的手偷偷掐进肉里，才能清醒。
“祖母……”
“姜宴，你当初是怎么像我许诺的。”姜郁晚赶在姜宴话说完前开口，笑容不见了，面色很快阴沉下去。
“祖母今日犯了心疾，差点醒不过来。大夫说，是因为她老人家有一段日子没吃玉雪丸导致的。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恰巧祖母来看我，是不是就无声无息的死在姜家。”
姜郁晚说那个‘死’字的时候，声音微微发颤。
尽管很细微，姜宴还是注意到，愣了下，他羞愧的低下头。
当日他曾答应姜郁晚会照顾好祖母，无论今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因姜楚怜的所作所为导致，他都食言了。
姜宴还想说什么，但姜郁晚已经摆出了不想和他再说话的姿态，仿若无人的自顾自的清查账本。
片刻，“我会调查清楚。”姜宴不敢再说接祖母回去的话，灰溜溜的转头就走。
姜郁晚和祖母的感情是他们姜家谁都比不上的，姜宴清楚姜郁晚再怎么和姜楚怜有隔阂也不会拿祖母说事。
再加上之前姜楚怜做过的事情，姜宴心里也犯嘀咕。
绕过长长了廊桥，打眼一看，是君重华和齐俢杰站在长廊另一头。两人侧身对着他，并未留意到他的出现。
目光落在君重华身上，姜宴的心思来来回回变了好几变。
最后，姜宴长叹了一口气，悄悄离开。
回到姜家，正赶上晚膳，姜宴看着一家人，轻声一笑，“咱家好长时间没人这么全过了。”
可不，前段时间姜楚怜禁足自己在房内吃，姜成华担心太子翻旧账总出去应酬，也就最近几日才一家人又凑到一起吃饭。
姜成华刻有皱纹的苍老皮肤颤抖了一下，额头动了动，说：“吃饭吧。”
家里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姜郁开口，“我今日去丞相府接祖母被晚晚挡了。”
赵氏哼了一声，“不回来就不回来，这个死丫头也真是的，你是她长兄，什么态度。”
“姐姐一像如此，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姜楚怜应和。
手中筷子一顿，收回，姜宴瞧了一眼姜楚怜的模样，对姜成华说：“祖母犯了心疾，晚晚不放心才不让祖母回来的。”
姜成华怒意满满的脸在听到姜宴的话后瞬间替换上担心，但很快，那份担心淡了不少。
“这几日你若无事就常去看看你祖母。”姜成华嘱咐完，又说：“吃饭。”
姜宴的眼神变得遥远，在所有人默默吃饭的动作中突兀的把筷子搭在碗上。
“姜楚怜，我问你，祖母的玉雪丸是不是都被你拿走了。”姜宴的声音偏大，姜楚怜吓得手不稳，掉了一根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