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着乾帝叩拜。
“多谢陛下关怀,只是犬子的手腕已经被折断,饶是重新接上,也是再无法用力了!这不就是个废人了吗!”
叶昭昭只觉得很无语。
【废人?就算手腕子不断,你那儿子也是个废物,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呢?好像你在这哭两声,就能改变你儿子是个废物的事实一样!】
叶昭昭这心声,一套接着一套,可真真是小嘴抹了毒,舔一口都能把自己毒死的程度!
淮阳王脸色僵硬,恨不得掐死叶昭昭,但偏偏他又做不到。
如今这戏,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淮阳王想要唱,他也唱不下去了。
只是他微微抬头,便对上了乾帝玩味的眼神,那眼神里,蕴含着警告。
淮阳王咽了咽口水,乾帝这意思,便是让自己唱完这出戏,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叶昭昭起疑!
他此时觉得,自己就是那戏台子上的戏子,供人玩乐的!
“不知是何人胆敢伤了世子,又因着什么原由啊?”
乾帝淡淡开口,笑意却不达眼底。
淮阳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斟酌了一会,才开口。
“听说是太平公主身边的侍卫,只是因为犬子的侍妾看中了一支簪子,左相之女不愿意谦让,犬子站出来主持公道,便被太平公主身边的侍卫,捏碎了手腕!”
淮阳王说出这话来,脸红的能滴出血一般,太可悲了,自己这么大年岁了,说谎还被戳穿,简直要丢死人了!
【啧啧啧,说的好听呀,对对对,那坏事都是我们做的,你儿子简直不要太干净。二十多岁的年纪,后院的妻妾多少房数都数不过来了,五短的身材,还天天幻想青楼头牌爱恋他,要不是他出手阔绰,那青楼的妓子都看不上他!】
【一个世子而已,倒是让他做出了太子的味道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夏是他们淮阳王说的算!】
【功名考取不出来,到现在连个童生都不是,还要骗自己,骗老爹,说自己在院子中读书,女人不过是消遣。】
【当街调戏前太子妃,哎哟喂,真的不想想吗,那是前太子的女人,是上过皇家玉碟的,正儿八经的皇家儿媳,就算和离了,那身份也是再那摆着的,人家又不是被休弃的女子,还能嫁人的,就算是再嫁人,那也是金枝玉叶,担得起一家主母的!】
【也不看看自己个儿的德行,能配得上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淮阳王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净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也怪自己,原本想着从其中讨要一些好处,但没想到,那该死的太平公主,居然直接就到乾帝这告状了!
自己晚到了一步,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左相就坐在一旁,忍不住在心中为叶昭昭鼓掌,真好,有太平公主出面,自己的冤屈甚至都不用动嘴,就被说的清清楚楚!
他就不信了,在这种铁证面前,那个老匹夫还能憋出什么屁来!
“朕的孩儿自然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不如让昭昭说说看,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乾帝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来这么一出,也不过是想让事情,变得清晰合理。
叶昭昭拱了拱手,上前,再次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末了,她忍不住添了一句。
“儿臣未曾见过淮阳世子,以为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不曾想真是,如今伤了君臣之间的和气,当真是罪该万死,还请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