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些炮弹当作对外敌使用的武器,不曾思考过这会是智慧之母打算埋藏在虫族星域各个地方的自毁设置。
“那样最好。”
“现在只是有备无患。”
关于第九任、第十任能够穿透时间看到的片段总是少而不清晰,但短短几个片段已经能让智慧之母判断出未来的几分模样。
她近乎无情地想,如果有朝一日虫族真的会那样对待虫母,虫母的理想与他们的共同意志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
她现在能为虫族付出一生,一方面是因为,虫族对她的绝对拥护,她是种族内部绝对的核心。虫族称呼她为宇宙中最崇高的词汇——“母亲”。所以,她才能甘愿像母亲一样领导虫族。
另一方面是因为,伟大领导者需要足够的水来载着她事业的大船继续行驶,勇闯未知海域。虫族是最好用的军力。
智慧之母想要从源头上劝诫“千衍”,告诉他不要对虫族拥有太多美好的想象,可那些早已组织好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到了真正要出口的时候却依然无法发出声音。
智慧之母喉咙动了动,连强大的精神力都无法向“千衍”传递信息。
是的,时间异能可以预测到未来的某一些片段并得到更改未来的机会,但与第十任牵扯到的所有预言就真的只是预言,是已成定局的未来。智慧之母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干涉到那段时间、那段未来。
智慧之母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千衍”继续好奇地问道:【你在烦恼什么?】
智慧之母规避所有禁词:“我在想,未来那个后辈为什么要去迎接他的命运,而不反抗。明明他所承受的是屈辱,是苦难。”
“千衍”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加入到虫母的传承中呢?时间异能对太过遥远的未来预测到的内容稀少,“千衍”又不曾拥有实体,所以智慧之母无从得知具体时间。
“千衍”:【虫母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群体,什么举动都是正常的。】他对虫母这个群体很包容,甚至认为虫母甘愿为虫族付出所有、乃至迎接糟糕命运这些举动都很合理。
“千衍”自告奋勇:【你说的是哪一个后辈?到时我苏醒过来会好好劝告他的!】“千衍”还是不忍心看到虫母受苦受难。他对虫母的情感比对虫族的要深一些,所以会想在能力范围内竭力阻止智慧之母口中的那个后辈迎接苦难。
他还有一些别的疑惑:【不过,虫母可以是雄性吗?】他后知后觉地识别出“他”这个单词的性别指向。
智慧之母回避了上一个问题,对“千衍”解释道:“虫母总有一天要将繁衍的职责转移到虫族身上,到时候,他们的性别就不再局限于雌性。”
这件事在智慧之母的任期里初现端倪,转移繁衍的职责只是时间问题。
“千衍”恍然大悟,他开始有些期待见到性别不一样的虫母:【雄性?我想看到虫族对他称为“母亲”时的场景!】
【一定会很好玩!】他的恶趣味在此时就已凸显。
“是会很有意思。”智慧之母对未来保持缄默。
*
创造之母是一个话少、高冷的领导者,比起领导虫族,她更喜欢在实验室里捣鼓新的发明。虫族渴望得到与虫母更近一层的关系,但始终没有进展。
虫族在创造之母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有其它亲密发展的可能。
“母亲,请多看我们一眼。”一个雄虫卑微地向创造之母祈求,骨子里对虫母的渴望让他斗胆地小小忤逆一下创造之母的要求。
但创造之母本来就是从公务中挤出时间来泡实验室,对雄虫的邀约是真的丝毫也不感兴趣,她的声音是纵横不变的无波无澜,情绪从她身上近乎消失不见:“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要让我浪费更多。”
她的引力异能将雄虫丢出实验室,并挤出一点时间在脑域里的公共频道里宣告,让那些雄虫不要靠近她。这才继续专心她的研究。
“千衍”:【你都没有认真享受过你的生活。】他本以为智慧之母对时间、精力已经运用到了极致,但创造之母的出现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奥莱拉宫的庞大实验室是创造之母的私虫场所,里面进行的各项研究都由她独自完成。创造之母借助机械、智能系统、异能和精神力,全面包揽了研究的方方面面。
创造之母是星际知名的狠虫科研者,再勤奋的研究者在她面前也甘拜下风。
直至此刻,创造之母实验室的所有动作都没停,引力异能被她的精神力分成数百、数千份分工使用,她庞大的精神力用在这里真的是如鱼得水,所以才能顾全到各种研究。
创造之母对“千衍”描述的享受的评价是:“浮云,都是一些不够实际的东西。”
她对虫族的繁衍不感兴趣,除了贡献信息素补足那些培育的虫蛋的不足以外,她不想沾染繁衍的任何事情。
“千衍”对虫母一向是依照虫母的想法来:【只要做的是你喜欢的事就好。】
他有些眼花缭乱地看着创造之母的动作,依旧不太强大的意识出现了头痛的感觉:【好复杂啊!】
创造之母指出原因:“你的精神力现在还很弱。”
“千衍”对此有些苦恼:【我似乎没有改变现状的可能,永远都要保持这种状态。】他找不到凝聚成实体的方法,一直维持着偶尔才能清醒的样子接触每一任虫母。
创造之母的动作停顿,安慰“千衍”:“不会的,只要一直尝试,总能找到方法的。”
她转移话题:“我最近想要研究新时代星舰,有没有想要的款式?我可以为你专门定制一艘星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