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奶娘去世后,便没人关在心她的日常起居,继父虽然对他还不错,可是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他还是很孤独。
这会看着慕烟是真心实意的欢心,心底暖暖的。
“你在家等着,我去吴嫂子家要些草药过来,她上午还说是捡了大半筐。”慕烟看着有点懵懵懂懂的江语有些头疼,这孩子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天天在林子里逛,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听姐姐的。”江语老实的站着,像个乖巧听话的弟弟。
慕烟想到家里那两个猴子,要是有江语一半乖巧听话就好了。
就这么一来二去,慕烟与江语到熟悉了不少。
这日,听说江语身子不舒服没去巡逻,特意与村里告假呆在家中。
慕烟去找慕春时,关月刚好要去给他送饭。一碗烧豆角,两根小黄瓜,一个大大的杂面馒头。
慕春听说江语生病了,以为是自己给人家折磨的,特意给他加了一个煮鸡蛋。
慕烟看着兰子里的饭菜,表示她可以给江语送过去,关月刚好乐得清闲。
到了江语家的树下,轻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便挎着兰子慢慢爬了上去。
树屋没有门,晚上只用两块板子将出口挡上。
慕烟将头伸进去瞧了瞧,能并排趟下两个人的地方还算宽敞。一个厚厚的草垫子放在屋子里,江语穿着浅色的单衣躺在上面。
依旧光着脚,头枕着包袱,里面大概有那么两件衣裳,头发不似往常一般梳的光滑,长长的批散着还沾了两根稻草。
整个人看着憔悴不堪,弱不禁风的小公子一般。
他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慕烟没瞧见他的脸。
“江语,江语?”慕烟又喊了两声,江语的声音蚊子一般回应着。
看他这般惨状,慕烟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直接爬进屋子将篮筐放在一边。
前去查看江语的情况。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烟替他拢了拢长发,将稻草捡下去。
“慕烟姐姐,我可能快要死了。”江语的声音淡淡的,有气无力的模样,脸色也苍白如纸。
“莫要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慕烟有些急了。
江语扭头抱着慕烟的腰肢,便道:“姐姐,我定是活不长了,呜呜呜呜,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我也死而无憾了!”江语白净的脸上,泪珠一串一串落下来,凄惨可怜的很。慕烟见他箍着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先把手松开。
又是羞涩又是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深呼吸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要死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流了好多血,通红一片肯定活不久了。”江语此刻说的是真心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流那么多血。
“流血?哪里啊?”慕烟低头四处扫了一圈,发现她身上还盖着一件衣裳。
刚要掀开衣裳瞧个究竟,就被江语抓着手腕阻止道:“姐姐还是别看了,我怕吓着你。”
昨夜开始,就有黏热的液体从“他”下面流出,本想着可能明日一早就好了,可谁知越流越多还腹痛难忍。
“他”将自己弯成虾子似的形状,却依然不敢有大动作。
上午同行的村民没见到江语便过来询问,“他”忙道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去巡逻。
村民叫“他”好好休息,通报了村长后就去自行巡逻。
慕春让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少年整日去林子里走圈,本就有些心虚。听说“他”病了自然得顾上饭食。
慕烟这时方注意到确实有股血腥味,看着衣衫下颜色深红的一片焦急道:“你受伤了?”
江语慢慢摇着头。
“没受伤哪来的血?”慕烟更不解道。
江语还是摇头。
慕烟又是一阵叹气,这时她忽然灵光一闪,用手托起江语的下巴仔细瞧着。
平直略带弧度的眉毛,清澈温润的眼睛,鼻梁虽然高挺却纤巧,嘴唇往日里也是透着自然的粉红色,越瞧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