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过去这段日子,他忙着打仗,算计,谋划,赶路,他怕早就已经透支的边缘了。
顾知灼起初只是托腮看着他的睡颜,看着看着,她的睡意也涌上来了。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轻轻地倚在了他肩头,合上眼后,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安眠曲一般,让她觉得安心,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两人全都睡得沉沉。
这一睡,谢应忱一直到午后才醒来。
其实他也只是睡了一个多时辰而已,但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安心。
那种安心是从心底深处油然而起的,让他全身心地放松,那是一种比打了胜仗更让人愉悦的舒畅感。
谢应忱睁眼就看到了倚靠在他肩头的顾知灼,安详的睡颜让她看着温驯乖顺如白兔般。
他悄悄起了身,又悄悄地把她抱起放在了榻上,自己则去了盥室梳洗,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谢应忱换上一身簇新的白色中衣,带着满身的水汽出来时,就看到顾知灼也醒了。
她靠着一个大迎枕,眉眼间还有几分睡醒后的慵懒,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谢应忱从善如流地过去了,一面拿白巾胡乱地擦拭着头发,在榻边坐下了。
顾知灼接过他手里的白巾,仔仔细细地给他绞着头发。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发丝淌下,沿着他修长的脖颈、锁骨,直消失在他中衣的领口间,消失不见。
点点水珠滴在白色的中衣上,留下一滩滩水渍。
谢应忱唇畔露出惬意的笑容,半侧过脸,抓起她忙碌的小手,在唇上亲了一下。
他抬眼朝窗外那西斜的太阳望了一眼,道:“天黑前,我就得走了,皇叔会在栎县等我与他会和,再押解北狄王一起进京。”
“不过,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回京了。”
“两天?”顾知灼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双眸盯着他的眼睛,“两天后伤就会好了吗?”
谢应忱:“……”
不待他回答,她就自问自答:“不太可能吧!”
谢应忱:“……”
顾知灼俯身凑近了他几分,鼻尖与鼻尖相距只差半寸,娇娇软软地问:“然后,你到时候还想找什么借口?”
“说说。”
她清澈的眸光像是能看透他的心底。
他没洗漱就睡下,又趁着她睡着去洗漱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天刚一黑就要走,连温泉都不去泡,她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就是傻了!
她过分明媚的笑容,让谢应忱心头警铃大作,危机感顿起。
谢应忱无言以对。
他之前本是想装睡的,但他是真累了,合眼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装睡变成了真睡。
顾知灼纤细的手指温温柔柔地搭在他的领口:“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她眨巴着眼睛,那浓密的乌睫更显纤长,笑靥如花。
谢应忱:“……”
理智告诉谢应忱,现在非常危险。
一个不好,要完的那种。
“夭夭。”谢应忱抬臂去揽她的肩,想吻她,可手臂才抬起些许,就听顾知灼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不许动。”
谢应忱乖乖听话地不敢动了。
右臂顿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如雕塑般再不敢乱动。
“乖。”顾知灼将他鬓角的一缕湿发捋到了耳后,接着,就直接拉开了他中衣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