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话一出,大伙立时又振奋起来。
怎么!还有这小子的事?难道他也。。。。。。。个个竖起耳朵,眼睛瞄瞄莫非,瞅瞅莫丰收家几个,又去瞥莫村长,忙得不行。
姚春梅嘴恨不得瓢上天,今日就让你们看清他的真面目,以后看哪个还说什么我姓姚的是造谣的。
莫丰收和戚染花也面面相觑,得意非常。
只是那些打量他们夫妻的眼神,着实让人恼火,有什么都是那个短命鬼干的,管我们什么事!
两人回瞪那些挤眉弄眼的,想讽几句莫非,又怕这时开口更惹人注意,要转身走掉,又怕错过当众揭开莫非脸皮的机会。夫妻俩心里拧麻花一般,又兴奋又恼怒。
唯有莫非波澜不惊,一本正经看着村长,等着听他说。
“是哪个教你在村里喊打喊杀的!也算是个大人了,还和小时一般,做什么都拼命么?别人耍赖你就耍横?你打小给牛叔送这送那,大家都看在眼里!晓得的,知道你不过是由己孤苦而怜他鳏独,不过是有那么几个歪嘴说你是看上。。。。。。”
“村长!”莫非出声打断村长。
他把棍子递给冬冬,自己站直腰身,胸背挺括起来。
冬冬虽不明所以,但仍随他坚定站着,任由众人打量。
“失礼了,既然您提到了这事,莫非先说几句。”莫非拱手朝村长作了个揖,而后朗声说到:“我晓得村长讲‘有那么几个’只是为我面上好看,应该是好多人都这么认为吧。”
“我双亲俱死,家无房产,牛爷无亲无后,却有房有田,那我往他这儿跑,必定有所图谋。你们会这样想,很正常!我也晓得,有些人说这些闲话,其实并无坏心,只是茶余饭后凑个嘴儿,我是无所谓的。”
“只不过,剩下的几个人,自己偷鸡摸狗,就当别人也是贼!他们是烂了心肠地往我身上泼脏水!却是不能容忍的!”
“如今,当着大伙的面,我莫非对天发誓:此生绝不会搬到村子内居住,绝没有肖想瓦山村哪一家的房屋田产!”
“从前我就是这样想的,现在还是这样想,以后至死也只住在北山脚!如有撒谎,或是今后违背了以上哪条,叫我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来生做个被人千刀万剐的畜生!”
“谁要是不信,或是觉得有我把柄,那就一样发个誓,也当着大伙的面来揭发我、辩驳我!你若有什么真凭实据,瓦山村每个人,现在就可以上来抽我耳刮子,吐我唾沫,我绝不还手!”说完,他环视众人,最后目光就在姚春梅和戚染花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而在场的一干人等,都被莫非这番话给镇住了。
世人对鬼神之说那可是非常信服的,若不是问心无愧,谁敢发这样的誓?
莫非敢这么说,可见他真的从未肖想过牛爷或是“别人”的什么,大伙确实错看他了。
莫丰收夫妻怄得发抖,什么“烂了心肠”“偷鸡摸狗”,不就说他们么?还有那句“双亲俱死”。。。。。。
还不如刚才就转身走了,好过受现在这份气!
最可恶的是,他们并不敢发这样毒誓去撕烂莫非的脸皮。
而姚春梅,她敢抓着别人的只言片语随意编造,怎么夸张怎么来,说得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样,实际自己心里却是有数的,怎敢对天发毒誓!
村长听完莫非的话,则是又茫然又无措。
原本他引出莫非,是打算把事情说开了,然后顺水推舟让莫非买下牛爷的房子。
这屋虽然老旧,但修葺一下,总好过山边的破草棚子吧?
自家再帮衬他,凑些钱买上一两亩田地,不就能在村里扎下根了么?难道真的窝在山脚当一辈子野人?
哪晓得莫非来这么一出,自己为他的打算又付之流水。
兰婶带着几个媳妇子,拖着地里的家伙什来得较晚,左右交头接耳几句,前因后果倒是一点没漏掉。
现听得莫非的话,几人也是一脸失望,她们隐隐也知道村长的打算
村长为了莫非和冬冬的事,在家不知叹息过多少回,又和长子盘算过多次,只是牛德宝还在世,也怕走漏了风声,所以没急着和莫非说。
莫非等了片刻,见众人神色各异却无人开口,更没有要和他理论的意思,于是放松了语气:“既是如此,就当大伙重新认识我了。”
“说起来呢,我夫夫二人在山边过得自在,家里屋破点,能遮风挡雨,田地虽少但也够糊口。和乡亲们都是无仇无怨的,平日哪个闲话几句,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大家有仇说仇,有怨解怨,若是一张臭嘴,无凭无据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往后,哪个再胡说八道的,被我晓得了,必要来扇她耳瓜子!打得痛了,可莫怪!我说到做到,也请大家伙相互转告!”
众人自是点头不止,本就和他无仇无怨,住所和田地隔得山高水远的,他打起来又那么厉害,哪个愿意没事找事。
何况细想起来,莫非虽然从小有骂就吵,有架就打,但都不是他主动撩拨起来的,也从未对别人落井下石过。
回头再看他对牛爷的一贯关照,人品其实相当过得去的。
莫大娘带着媳妇刘细妹也在人群外围,听到这里,她微微叹口气,第一次没有招呼媳妇就转身走了,刘细妹默不作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