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简陋了些,按理家中要摆酒的,只是平日我和村里人少有来往,住的又远。。。。。。”说着又看向冬冬,怕他觉得太轻慢了,或是不想去村里露面。
冬冬却很平静地点头。
莫非能向他解释,那是看重他,他并不觉得被怠慢。
至于去瓦山村露面,必定要被人看稀奇说笑话,那是逃不掉也避不开的,而他根本觉得无所谓。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想法和态度伤害不了自己分毫。
在小河村就已经历过无数回,早就锻炼出来了。
“这样很好的,大家伙儿都轻省。”冬冬回道。
见莫非神色还是有些不好,他也不藏着冬家那点破事了,低头道:“真的,这样很周到。冬旺。。。冬旺娶的媳妇,昨日你见到了吧?他们也没摆酒,更未送什么酒菜给乡亲们”。
他抬头一言难尽地说:“我娘还带着他们夫妻一家家上门讨礼钱。”
可笑的是,三个人出去半天,钱没讨回一分,骂倒挨了不少。
弟妹赵大梅居然能坚持走完最后一家,甚至回来后,还和王新杏一起骂骂咧咧,说别个小气。。。。。。
冬冬真是佩服不已。
赵大梅是王新杏从娘家访来的,不过三天功夫就住进了冬家。
冬旺甚至接都不愿意去接,是她自己跟着王新杏走到小河村的。
这么看来,她和冬家三人真是绝配,现在一家四口应该非常合得拢了。
而自己,往后山脚小院才是家了。
来到这儿不过短短半天,所得的重视与爱惜远超从前的二十多年,也出乎他的想象,他岂能不识好歹呢?
莫非点点头,冬冬没说出口的话,他懂。
他低头到怀里去摸钥匙,嘴里说:“家里东西不足,是村长帮我们准备肉和馒头的,马上要送来了,你去拿些银钱出来。”
冬冬听到他说‘拿些银钱出来’,还当莫非以为他带了现银做嫁礼什么的,脸瞬间涨红。他可只有光溜溜的一个人,昨日穿来的那套衣服和草鞋,如今想绑都绑不上身了。
正呐呐不知怎么说,见莫非摸出一把钥匙递过来,才晓得自己又误会了,一时颤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见他这样,先是不解,继而马上反应过来。
他将钥匙塞到冬冬手里,轻声说:“我晓得的,你放心。”
晓得什么,又放心什么,他没说,可冬冬莫名也懂了。
他起身背过去,不愿莫非见到自己的狼狈。
虽然自己所有的不堪都在他眼里了。。。。。。
莫非也站起来,虚搂着他说:“钱在台几下的抽屉里,去拿二百五十文出来,一会你付给澄子哥。”
他伸手轻推一下,冬冬这才低头去了。
眨巴几下眼睛,勉强看清了路,到卧房找到莫非说的抽屉开了锁,里面有个罐子,捧在手里还颇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