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2个月后吧!”
闵哲突然抬头注视着我的手腕,“那是什么?很漂亮。”
我尴尬地说了句:“玉蝴蝶,……梁冬送的。”
那蝴蝶依旧那么晶莹美丽,还是如同飞起来一样那么逼真……
从医院里出来,我给梁冬打了个电话,梁冬显得很高兴,并问我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打算。
我简单的和他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现在对于他的真诚和执着已经有点轻微的惧怕了。
西安并不是一个广播电视事业很发达的城市,对于一个从北京毕业的学习电视节目制作的著名高校的毕业生来说,这里似乎并不见得有什么不可预料的机遇在等待着你,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具有十足挑战性的工作,却绝对是一个可以令你踏踏实实工作的地方。
我接到台里的通知,给我两天的时间,让我搬进公寓,准备正式到台里报到的相关事宜。
我并没有因为这样好的待遇而欢喜,恰恰相反我觉得很空虚很没落……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做,简单的扫除和搬家我一个人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全部做的好好的,没有要梁冬的帮忙,我不能老是要他帮忙,不能老是不断地亏欠他的感情。
原本以为,来到西安会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这样我就可以不断地工作,不断地用工作来麻木自己的心,不用去思念……思念任何一个人,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痛苦,更没有时间思念……
可我现在竟然要这样面对来到西安的第2天,面对一间整洁干净的新屋子,面对一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屋子。
那么还有什么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去思念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痛苦呢?
电话的铃声在响,我竟然有一种可怜的幻觉,觉得那是林旷的电话,我连忙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拨错了号码的中年人的声音,我放下了电话,嗤笑自己浑身上下冒着傻气,怎么可能是林旷呢?
林旷现在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了,怎么会是她?
早知道我会这样去思念一个人,不逞强不要什么尊严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呢?
为什么不看她的信息要那么狠心的删掉了呢?
我在心里恨着自己……
我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那么寂寞,那么需要一个人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
我的天啊,我从晚上8点就一直坐在床上,一直这样坐着……我的眼睛从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开始打量,到从整个屋子的打量,我简直就象极了一个傻瓜。
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我坐下来,在椅子上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再站起来。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崩溃了……
那不安分的电话终于再一次响了,我接起来,是梁冬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息,好象刚刚从什么地方跑了整整一个来回。
“小宁,我在你的楼下,你下来好吗?”他客气地问。
我真的很难过,很需要一个人的陪伴,可那个人不可以是梁冬,无论我有多么的痛苦,我都不能令梁冬有一点点错觉,我不要他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这对我们之间4年的友谊最起码的尊重。
“太晚了,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好吗?”我的语气很僵硬。
“小宁,你不要这样,我就在你的楼下,你只要下来一下就好。”
“梁冬,我真的很累了,已经睡下了啊!”
“可是,你的灯还在亮着啊!小宁,我真的不会为难你,只是想见你一下,好吗?”梁冬已经几乎是在求我了。
我觉得很为难,毕竟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不能因为有了这样一种关系就连见面都是一种困难啊。
“好……我下楼,你等我。”
在公寓楼下的艺苑里我看到了正在冷风里等待的梁冬,梁冬看见了我很高兴,微笑着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