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再做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开车……
可我终究还是觉得难过,林旷只是在爱我,她没有做错过任何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为了她不是一个男人而拿着一把尖刀一点一点的凌迟彼此脆弱的心呢?
为什么人总是要互相的折磨?
为什么人总要在互相的折磨的同时还要互相的苛求对方呢?
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该醒了,在从前那个混沌不清楚自己方向的梦里清醒,找寻自己该走的路;又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我觉得应该使自己沉醉下去,在她的柔情里慢慢的放下所有的理智和观念,卸下无谓的武装,学着究竟该如何和她永远在一起……
我哑然失笑,啼笑皆非,我是真的太矛盾,真的太不可理喻了。
而此时的林旷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方向盘,好象在思考什么,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去想,只是注意着来往的车辆……
我觉得她比我要理智的多。
我们的感情,就象是开在高速的公路上的一辆车,她一直在掌握着方向盘,一直都理智的在向着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目标去努力,而我却战战兢兢失去了该有的一切的平静和镇定,只因为我们的车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多么可笑啊!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觉得自己对自己的心终于有了一个交代,至少不象从前那么痛苦,那么矛盾了……
手机又在响了,是梁冬。我接了电话,电话的那一头又响起了梁冬的声音,似乎有点忧伤……
“小宁,你到了吧?”
“恩。”我小声的答了一句。
“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我一切都还好。”
他叹了口气,淡然地问:“还喜欢吗?”
“什么?”我一时间竟没想起来那蝴蝶。
“玉蝴蝶啊!”
我很自然的举起右手腕,看了一眼那玉色的蝴蝶,一如昨天的它一样,它还是那么翠色欲滴那么精致淡雅。
“喜欢。”
身边的林旷敏锐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从后车镜里,看到林旷敏锐的目光落在我白皙的手腕上……我不自然地冲镜子对她笑了一下,她没吭声,回了头,继续开车……
梁冬在电话那边笑的好象很开心似的,接着顿了顿,好象有点忌惮的,他问:“那信……”
我心里觉得不自在,毕竟旁边有林旷在,我实在没办法和他解释我不爱他的事实,也没心思听他信里的隐情了啊!
连忙接着说:“信的事情我有空打电话给你好了。”
梁冬不可掩饰的很失望的说了句:“你在休息吧?那你好好休息吧。晚上给你打电话吧!”
我着急地说:“好。”就挂了电话。
很不自然的,林旷没有问我是谁的电话,只是不住的从后车镜里看我的眼睛。
我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平静地问:“咱们去哪里啊?不是回家吗?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林旷淡然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我疑惑地问:“去……去医院?做什么呢?”
……近30秒的沉默。
终于,林旷在我的注视下,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缓缓地说:“你不是很担心吗?……我……带你去。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的话象羽毛一样,那么轻,那么温柔,可是……只有我知道,她的话一点都不轻,不仅仅是有分量的,而且分量重得如同一颗炸弹。
在我刚刚才不再矛盾,痛苦减轻的心里,爆炸开来。
如同一泓平静的春水里落下了石块,层层的波澜使得我们的心在狭窄的车厢里,激烈的碰撞着……
我愕然看着她,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