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古思佳气愤的就是当日叱咤风云的她,在这样的一个聚会上,不但我这个东家是主动回避的,梁冬这个参将也对她有一搭没一搭,连陈嘉桥和她连个照面都没打,不管是她还是我都不见得有面子。
我突然觉得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江郎才尽了,不管是如何的觉得尴尬,我都决定敬她一杯酒。
一切过往她给我的伤害和难堪我一并还在这一杯酒中,我举起手中的酒杯,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思佳,都忘记了吧!”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句话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想说的,我不是一个愿意和别人争和别人斗的人,古思佳对我的芥蒂令我这些年来一直如芒在背。
她笑弯了一双眼,深意地说:“如果你是因为自己处于这样的优势才说得这样的坦然,我并不觉得惊讶。”
顿了一下,她晃荡了一下杯子里的果酒,“你该知道,他没有和我在一起,其实就算你不到这里来,待在北京作你的大学生,你对于我也是个强者。”并没有理会我举高的酒杯她从我和梁冬的中间走了过去。
到了梁冬的身边她才说了句:“我真佩服你,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安排见她的老情人,真有度量。”
梁冬的脸色立时就变了,瞪着古思佳,好象要活吞了她。
我觉得古思佳的胆子也太大了,可还是半真半假的拉走了梁冬。
其实我何尝不觉得委屈,明明是和亲酒让她弄成了个鸿门宴。
不过她的确也是个角色两句话,就把我和梁冬弄得一个楞头葱一个大瓣蒜,只有她只是一个爱情失意,无依靠的小女人。
我对着古思佳的背影深深地说——IFOLLOWYOU!
聚会结束了,古小姐在众人面前谢绝了我给她买的礼物,晃动纤细的腰肢前大家离去。
我呆呆地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心里无限的感怀。
老同学都纷纷怪古思佳不识好人心,不识大体,发了一顿牢骚后也都黯然的走了。
只有我站在门口,心里很是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了解古思佳,她是那么要强的女人,表面上今天她把我和梁冬都恶心了一回,可事实上只有我知道她内心的痛苦。
在今天,这些众多熟悉她的人里,她第一次不再是夺目的明星,第一次认输,第一次输了感情连风度也失去了。
此刻的她在众人的眼睛里,不但是一个感情曾经的入侵者,还是一个失败偷心贼,就连起码的心理平衡都失去了;而我唐宁还是那个大大方方,举止得体的受害者。
我又一次同情起她,我曾经厌恶的古思佳。
夜已经深了,我和梁冬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风很大,吹得我很难受,很难受。
梁冬说我不是身上不好,是没看见嘉桥心里别扭。
我没出声,因为我觉得也是。
我在西安已经住了5天,除了每天去看闵哲,就是前天晚上见了老同学。
闵哲的情绪似乎比较稳定了,因为大夫频繁地给他加大了镇定神经的药量,也是为了控制他,叫他不要再做自残的事情。
似乎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林旷也是每天必定要来电话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的。
可我总是能推就推的。
除了想陪伴一下闵哲,我也有一定的私心,我并不想着急回北京,我觉得林旷的事情让我想起来就头一个比两个大,没见到那个连面都看不见的陈嘉桥,说什么我也不甘心。
可不甘心是不甘心,我却不能没有来由的去找他,一是觉得没意思,再就是没脸。
我这样在矛盾中过了几天,就连闵哲也能感觉出我的无奈。
梁冬是实心实意对我好的人,我知道就算是我开口要他约嘉桥,他也不会推辞的。
可我也明白,这着实是在伤害他。
闲着的时候,我也想为什么陈嘉桥自己不来找我,许多的人都说男人是非常现实的动物,因为他们一旦看到没什么希望的东西就不会再有什么幻想,这是与女人不同的。
可是要这么说的话,梁冬的一切要怎么解释呢?我越想越觉得没意思,一个背叛自己的情人,也值得这样去揣摩分析的吗?
我一气之下,决定回北京,当天就定了第二天晚上的火车票,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先和梁冬闵哲告别的。
我订了火车票就找到了梁冬,约他去看闵哲,他和我说闵哲的情况又不好了,告诉我不要去免得伤心。并和我约在我旅馆的楼下餐厅见。
我可以体会出梁冬口气上的失望,可是我已经不能留下了,留下来只是没意思,让自己为难罢了。
见面之前,我来到了镜子跟前,仔细地审视了自己一遍,选了一件火红色的外衣,系上一条米黄的围巾,看起来很俏丽,我下意识的让自己看起来象样,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意外我不会再来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