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圣上只在乾清宫召幸了一回杨美人,想来是要养精蓄锐了,毕竟此次大选足足选了十余位贵女入宫,圣上着实要忙碌一阵子。
让苏叶讶异的是宫外传来的消息,巧玲竟主动去何家为徐河樟下聘迎娶贵妾。
程寰玥知晓后眸中满是赞赏之色,瞅出苏叶不解之意便道“珅南何氏如今可谓是江河日下,说是寒门庶族也是抬举,家中不过只是出了个五品官罢了,这般家世无论是无意还是有心算计都是打了本宫的脸,登门赔罪算甚,只有让那何氏女做实了自荐为妾之事方能震撼住一些宵小之辈,也能让徐河樟紧紧皮。”
“可如此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年岁还小自是不懂男女之事,徐河樟对那何家庶女动了心思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世间男人均如此,不过是为了身下的二两肉活着,如此不如借此机会让她进门,总好过徐河樟日日惦记,顺便狠狠打何家的脸。不过此举却也有风险,罢了,毕竟曾伺候过本宫一场,待明日你去躺内务府,本宫要赏何家庶女一碗补汤。”
苏叶听言恍然大悟,她竟不自觉的用上一世的思维想此事了,是啊,不到万不得已巧玲自是不能同徐河樟和离的,更何况徐河樟虽是凤凰男但其读书上却是有几分天资。
巧玲贱籍家生子出身,想来官夫人的名头她是不愿放弃的。
纳妾除了红袖添香外,最重要的便是开枝散叶,更何况何家庶女是良妾,巧玲作为当家主母可磋磨她,却是不能灌她绝嗣汤,但程寰玥可以。
程寰玥此举也是一举多得,震撼宵小之辈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便是给外界一个信号,那便是她护犊子,只要是她的人,哪怕已然不在她身边了,只要忠心为她,她便会护着。
苏叶不免想起折在初选的五品户部郎中何言之女何晴悠,她却是有些无辜,被隔房堂妹连累,毁了一生。
这时代对女子着实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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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新人入宫。
乾清宫传来消息,圣上往长乐宫去了。
苏叶对圣上也着实佩服,要知晓当初淑妃可就是惨死在长乐宫之中,其尸身也是在长乐宫内烧成灰烬的,哪怕已然修缮,但其就不膈应吗?
长乐宫
王婕妤梳妆打扮好便早早在殿外侯着了,她抬起手摸了摸发髻上的金簪,这是圣上为她赐的簪,她刻意戴着便是想让圣上知晓其心意。
眼瞅着一盏盏宫灯被挂起,要到落锁的时辰了圣上竟未来,明明乾清宫派人过来了,让她准备。
王婕妤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无论何缘由明天去琼华宫请安之时,她便是个笑话。
“给本宫去查。”
“姑娘,兴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要不再等等。”
向织是太原王氏家生子,自幼便在王婕妤身边伺候,故而才敢在王婕妤盛怒时劝慰。
“你是瞅本宫笑话还不够多不成,宫门都要落锁了,还做甚期盼。”
“姑娘赎罪。”
“向织,你应唤本宫主子,宫中不比宫外,若是被旁人知晓恐要觉得本宫不会御人。”
“是,奴婢记得了。”向织微微垂眸恭敬道。
王婕妤知晓缘由后艴然不悦,抬手便拔下发髻上的金簪怒道“好一个华皇贵妃,竟这般不给本宫脸面,她难不成觉得太原王氏如同陇西何氏一般好欺辱不成,一个无品级的采女有孕同本宫比起来算甚。”
王婕妤心知,她选了长乐宫让其不满了,但她可是出身太原王氏,祖父更是官居正一品,先皇在世时便是重臣,哪里是一个小小荣安伯府出身的她可比拟的。
“主子息怒,这般气坏身子不值当,便让她多得意几日,待您承宠后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
雪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