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福中监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银作局来了。”
银作局管事林中监阴阳怪气道,他同福禄的师父有些龃龉不合,虽平日里不至于拿底下小的撒气,但谁让福禄升得快,短短三日就是旁人的大半辈子,别说是林中监了,便是福禄他师父心里头也是酸得很。
福禄脸上挂着笑,对林中监说的话一点都没往心上放,他得了便宜,旁人尖酸几句有何不可“您像往常那般喊奴才福禄便是,哪里当得起福中监,全是仰仗奴才师父照顾。”
林中监嗤笑‘呵’了一声“你可别给你那师父脸上贴金了,仰仗他照顾,他能有这本事,全是你小子运道好,行了,你这过来是做甚,华昭仪娘娘那有何吩咐?”
“奴才是私事,福安就是福顺,他亲妹子入秋就该及笄了便想着用主子赏的金瓜子打支金簪子送回去,还劳烦您行个方便。”
福禄往林中监手里塞了五粒金瓜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算你小子懂事,这福安比福顺听起来顺耳多了,你那师父肚子里半点墨水都没有,竟乱起些俗名,进去吧,正巧今儿个长光不当值。”
言外之意福禄自是明了。
“给您添麻烦了。”
长光眸中满是歆慕之色“华昭仪娘娘出手真是阔绰,竟随随便便便赏了你们金瓜子,用二十粒就足够打个并蒂海棠金簪了,这是银作局新画的样子,旁处可是没有的,剩下的金瓜子不若换些宝石珍珠镶嵌上,别看我这私留下的宝石都是边角料,打磨好了也是能传家的。”
福禄同福安两人对视一眼,福安便起身去了门口,稍稍开了一点门缝观察着外面。
长光见此微微蹙眉,心知这是有旁事让他做,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福禄从怀里掏出来的一张一百两银票子吸引住了。
“这话可先说到前面来,这后宫阴私之事我可是不掺和的。”他虽是爱财,但前提也得是有命花才行。
福禄把银簪子递给长光“你先仔细瞅瞅,这簪子有没有问题。”
长光接了过来,刚一入手就发觉了不对之处“这簪子分量不对。”
见福禄露出疑惑之色,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打小就在这银作局,你们尿尿活泥巴时我就开始玩金银块子了,这般大小的银簪子不该这个分量,虽相差不大。”
“你的意思是,这簪子被掏空了?”
“掏得不多,这两朵梅花里至少有一朵是半空的。”
语罢长光便脸露不舍的把银票推了回去“这档子事我是不沾的,我这有些用坏了的工具你们拿回去,旁的事儿我就当不知晓。”
福禄又把银票塞给长光“你只需打造一支一模一样没有问题的银簪子就成,尤其是这两朵梅花之间接口处要仿出来,这般不算为难你吧。”
长光寻思了会儿便收了银票子“丑话说到前面,这支有问题的你们拿走,后日你们再来取蒂海棠嵌宝金簪。”
福禄回了瑶华宫后半点都不敢耽搁,就带着福安寻苏叶。
“长光不愿多掺和,只答应另打一支一样的银簪子。”
“你这般随机应变定是要记你一功。”苏叶对福禄的行事做法很是满意,这长光也是个聪智懂明哲保身的。
福安带着工具在苏叶屋里便把两朵梅花相接之处掰开了,里面装着少许红褐色的药粉,小心翼翼倒在棉帕子上。
苏叶仔细观辨,只分辨出含有藏红花、川芎,旁的却是她才疏学浅了,这药理知识博大精深并非她浅学一年半载便能掌握的
。
但凭藏红花、川芎这两味药便能猜出这药粉定是用来害人滑胎的。
“这几日你仔细盯着云织,定然勿让她离开瑶华宫半步。”
“姐姐放心。”
苏叶收拾好银簪等物便去寻程寰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