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声,提裙坐在白毓对面。
再看白毓面前放着一碗白水,碗虽然破旧,却擦得锃亮,想来是那位妇人特意斟的。
苏兰芷:“我也要水。”
摊主“诶”了声,赶紧去倒水了。
只是苏兰芷坐下后,又有点后悔,她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和白毓难道要不计过去了?
都怪恶意度【无】,弄得她有些心神不宁。
突的,她有点好奇,现在白毓对她恶意度现在怎么样,像姚夫人,这一阵还会暗搓搓地加。
但是她得触碰到白毓,可她没理由,上回她敢直接伸手指,是急于确认,白毓还打她的手指呢。
好在眼前就有机会,白毓刚端起那碗水。
苏兰芷发现,如果她从他手里接过碗,就可以装作不经意间碰到他了。
妙啊。她弯起眼睛,对白毓说:“我们换一碗水,我感觉你那碗更干净。”
白毓看着她,微微抬了下眉头:“我喝过的。”
苏兰芷:“……”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正好,摊主端着两碗馄饨过来,她笑眯眯道:“原来两位相识,姊妹倒是情深,还共吃一碗水啊。”
姊妹情深,共吃一碗。
白毓冷着眉眼,端着那碗水,倒到地上,苏兰芷也深深皱眉,她转过头,捂住嘴,这是忍住想吐。
摊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由纳闷,她们关系这么差,为何还能坐到一张桌子的?
难不成她还看错了?
摊主怎么想,苏兰芷是不清楚了,热腾腾的小馄饨端上来,她也不去揣度什么恶意度了,反正,白毓也不给她摸,她不稀罕。
她拿起勺子,吹吹馄饨上的热气,开始吃了起来。
别看现在苏兰芷养得娇贵,吃喝都花大笔银子,但她小时候母亲去世后,苏大哥在祖父家养着,苏大人忙于政务,很少回家,她年纪小,做饭的婆子见主顾不在,就糊弄她,她饿极了的时候,可以白噎三碗糙米。
何况这家小摊能够在晚上也开张,自有妙处,那馄饨肯下油水,皮薄肉香,一口一个,给了胃很扎实的温暖。
所以,即使白毓在对面,苏兰芷没倒胃口,一个一个馄饨往嘴里塞,不过小片刻,就冒着热汗。
她花瓣似的唇色,被热汤烫得微红,也亮晶晶的,吃得这么香,让人看着不由也好奇起馄饨的滋味。
白毓垂眸,勺子轻搅馄饨汤,吃了一个,却不如想象中好吃。
不过,他吃得慢的缘故,不是嫌弃摊贩的不好吃,而是没胃口。
他这种吃法,看得苏兰芷有点着急,嘟嘟囔囔:“你那碗怎么还剩那么多?我都要吃完了。”
说得仿佛馄饨是她做的,所以他必须吃完。
白毓停下勺子,淡淡道:“姊妹情深,共吃一碗?”
苏兰芷:“……”
白大娘子怎么还没有把这人毒哑?再接再厉啊,如果没有哑药,她可以送一点过去。
突的,白毓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巷子。
苏兰芷也发现,苏敬东和那辆马车过来了,她心内一紧,好戏要开场了!
她要刘刀疤狠狠揍苏敬东一顿!
想到这,她两三勺捞走碗里自己的馄饨,落雪还在还钱,她悄悄观察起了巷子,白毓也跟着眯起眼眸——
小巷中,苏敬东安排好了人,他下了马,指着车夫道:“好像走错了,你会不会驾车的?你给我滚。”
车夫是苏兰芷的人,不与他争论,低头走了。
马车内没点声音。
苏敬东搓搓手,他的良心又稍微发作了一下,不过他更期待即将到来的成功,他想,以后会好好给妹妹上一炷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