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练地抽出雪茄咬在嘴里,很尴尬的是她摸遍浑身上下,居然没有打火机。
“可能是放Slash口袋里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那双猫一样勾人的眼睛转向伊兹。
她眼底闪烁着一丝狡黠,而伊兹·斯特拉德林向来不会介意为年轻美丽的姑娘效劳,他选择性忽视了若拉显而易见的挑拨,顺从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打火机。
它通体银色,打火机的翻盖处雕刻着细细的荆棘与玫瑰花,打火的轮子那里好设计成金币的形状,小众、有格调、极富个人特色的打火机,极有可能是私人定制的,这种奢侈品向来和他们是无缘的,这一眼就是面前这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的杰作。
她是故意的。
伊兹难得被人激起了征服欲,他顺从地俯下身子为若拉点烟,而她也装作自然地凑近过来。
她金色的发丝垂在二人之间,距离被拉得很近,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便像是勾人似地往鼻子里钻。
伊兹不懂香水,他曾经在洛杉矶日落大道那边厮混,酒吧里的妓女们身上浓烈的馨香让他尝尝想打喷嚏,只能借着酒精压下那股头昏脑胀。
此刻他又有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了,好像看到违禁品在锡箔纸上点燃升起的龙状白烟,让他飘飘欲仙。
对,想起来他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一发奖励自己了。
英国不像美国那般开放,他们坐船来英国之前大吸特吸,活像是发作的瘾君子一般。但其实这是有必要的──毕竟他们不吸完,那些违禁品就全得丢进海里了。
他发现自己能忍受那股香水味了。
在伊兹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时候,若拉也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漆黑的长发透露着一股散漫不羁,高挺的鼻梁似乎要与她的脸碰在一起,深邃的黑眼睛闪烁着冷淡而神秘的光芒。
他伸手擦着轮子,第一下没点着,再来第二下,总算是着了,于是那点火苗映照着二人贴近的脸颊。
伊兹和若拉仅仅是见过三面的陌生人。
第一次在100Club,他们在前台当光彩照人的摇滚明星,若拉躲在后台欣赏艾克索迷人的歌喉,他们有过匆匆一面,当然,伊兹不知道。
第二次是在牛津街的小排演室里,那时候若拉和奥文急着找萨洛斯·卢奈尔,而伊兹倒在角落睡得查无此人,当然,伊兹还是不知道。
这是第三次,他看着属于斯嘉丽·萨特明亮又风情的猫眼,湛蓝的眼睛像是一块无暇的蓝宝石,又像是明净如洗的海面,以为这是他们的初见。
他给她点烟,雪茄很容易就着了,若拉恶劣地对着伊兹的脸吐烟圈,后者果不其然眉头皱了一下,她再拉开距离,云淡风轻地和船长闲谈。
要不了多久,被一瓶“午夜列车”放倒的船长很轻易地给了他们一大堆食物,于是若拉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拉冷笑一声,喝了一大口“午夜列车”,将空易拉罐捏扁,语气自然而亲近,像是在和好闺蜜吐槽糟心的八卦。
“和这家伙说一大堆,我口都说干了……老色鬼还使劲盯着老娘的胸看。”
她上前狠狠踢了一脚船长,后者很没形象地躺倒在沙发上,胸口正中间留了一个漆黑的脚印。
伊兹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笑意盈盈地晃动着手心的打火机:“这算是我的报酬。”
“对于出演……斯嘉丽小姐的一出好戏。”
伊兹想了想,刻意忽略掉她已经结婚的事实,艾克索那句“她男人好像很有钱”更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种没有道德的人的素质只够对他在乎的人负责,仅此而已。
更何况……
他拨弄着打火机的齿轮,笑了一下。
斯嘉丽可不像表面上那般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