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要——”
这一回,理智占了上风。慕溶月下意识想去推开身后之人的亲近,却被谢羡风一把抓住了手腕。
慕溶月一惊,谢羡风低哑的笑声在她耳畔回荡,“……就要,就要亲。”
说着,她又被按住,吻得难舍难分。
只有地上的水洼,依稀倒映出她高抬在马鞍上的腰腿,埋首于其中的,是男人的肩影轮廓。
她闭上眼,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吸干,几度失控。
……
玩过闹过,终于有些体力不支了。
谢羡风带着浑身酸软的慕溶月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偏僻平房里。
这房子不过数丈见方,泥坯垒就的墙壁,因着风雨的侵蚀,泥皮剥落,露出内里粗糙的土坯,屋顶铺着的茅草,也稀疏杂乱,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下一秒就会被卷走。
狭小的木门半掩着,一张略显破旧的木桌摆在中央,四周歪歪斜斜地放着几把缺了边角的木椅。角落里,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面铺着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
谢羡风扶着她的腰,将她引进了房中,“阿月,我先带你回床上好好休息吧。”
慕溶月脸一红,若是真的听了他的话,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过分的事。
“……不要。”于是,她断然拒绝,而是反客为主地问道,“这是哪里?”
谢羡风笑了一下,面露几分骄傲之色。
“这便是我这数月来一直在筹谋的事。”
“这里是个极好的位置,依山傍水,远离人世尘嚣,非常适合归隐。这一砖一瓦都经由了我的手,我辗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亲自盖出了这样的一间土房。现在,基础的生活用品已经购置得差不多了,消失的这几日,我就在这里修养。”
慕溶月定睛一看,远处挨着墙的位置,是一个小小的灶台,灶台上摆放着几件简单的炊具,虽有磨损,却擦拭得一尘不染。旁边的土墙上,挂着几串晾晒的辣椒和玉米,为这略显寒酸的屋子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看上去,的确像住过人的模样。
原来,自从她回到国公府后,谢羡风便一直没了消息,就是在忙着装点这里的房子。
接着,慕溶月又看见了挂在墙上的一柄长剑。
是谢羡风从前最常用的那把。
她犹豫了几许,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现在……还会日日练剑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羡风的眼神略加暗淡,却依旧笑道:“我的左手想要拔剑还是有些吃力。不过,阿月你可以放心,它用来抱你不成问题。”
慕溶月满脸通红,眼神都不知往哪儿放。
“我才没有担心这个……”
谢羡风便恢复了认真的神情,顿了顿,低声道:“我知道你是想关心我的伤势。”
他也没有藏着掩着,直接向她坦白道,“当初我被桓王的刺客活捉,他们的剑刺穿了我左臂的筋脉,我的这条手差一点就保不住了。”
慕溶月屏住呼吸,情不自禁攥紧了衣袖。
“好在,我运气还算不错。我寻得了一位名医,他以针灸挑破了腐烂的血脓,又以夹板为我固定骨茬……”见慕溶月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谢羡风便又改口道,“虽然很痛,不过治疗很有效,你看——我这手,如今也能正常活动了。”
说罢,他还伸出那支左臂来,像是为了向她证明一般,来回地挥舞。
慕溶月却是垂下眼,不忍去看。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寂寥的安静。
谢羡风不愿见到她这幅消沉的模样,便主动上前,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头。
“溶月,你无需对我歉疚。”
“虽然当时,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不过,我后来终究也想通了,其实,你也只是自保而已。为了守护爱的人,我知道你甘愿付出一切。”
说着,他握着慕溶月肩头的手指逐渐收拢,轻声许下对她的誓言,凝重而一丝不苟:“而我,也想守护你。”
慕溶月无声地垂泪,直到泪眼朦胧。
谢羡风却抬手,缓慢地将她的下颌扬起,直到她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他。
“阿月,你会嫌弃我这副残废之躯吗?”
慕溶月下意识想出口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