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南握住他的手,很想用些力气死死攥住他,再给他一个拥抱来证明此刻在他面前的庄雁鸣的存在是否真实。
但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最终只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然后凑过去,万般珍视地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庄雁鸣眨了眨眼睛,眼神专注地盯着孟归南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辛苦了,孟归南。”
这话很像是职场里,领导对下属对工作付出的肯定,但孟归南明白他到底说的是哪方面的辛苦。
“不辛苦。”孟归南说。
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势必会说到家庭,孟归南猜测庄雁鸣也一定会表达他的歉疚,但他只想让庄雁鸣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么,对于不在乎的东西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我已经偷偷许过生日愿望了。”孟归南说。
许生日愿望不一定要有蛋糕和蜡烛,他只是对着楼梯间里亮着光的绿色指示牌许了愿,愿望竟然也实现了。
“嗯,许了什么?”
孟归南用指甲在庄雁鸣的手背上轻轻刮了刮,“希望庄雁鸣平平安安。”
庄雁鸣就这样一直看着孟归南,直到孟归南开口催促,“干嘛这么看着我?快和我多说两句话吧,等会儿你那傻弟弟就要回来了。”
“你把抽屉打开。”
孟归南拉开一旁的抽屉,看见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系了红丝带的包装盒。
“虽然有点晚了,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庄雁鸣说,“孟归南也要平平安安。”
孟归南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宝石胸针,融入在设计里的巧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孟归南眼睛发酸,他低下头,小声说道:“南回归线……”
孟归南取出胸针,挂在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色t恤上,胸针搭配t恤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我是早产,我妈生我的时候,我爸还在首都,他得到消息就立刻往回赶,但还是没赶上我出生。他给我取名叫归南是因为他说这辈子都要牢记那天在回来的路上他的心情,他永远都不会辜负我妈,我的名字是‘记得回家’的意思。”
“‘归南’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现在,它又有了别的很重要的含义了。”
庄雁鸣第一次听孟归南和他聊起这些,他们在一起半年了,不论是他还是孟归南从来没有聊过这样对于两人来说加深亲密度的话题。
庄雁鸣是难以启齿,孟归南是心有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