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你聪慧,早些天我还纳闷呢,为何突然提醒我不要怕威胁,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我的心思。你出门少,不知道外边的局势,居然也能想到,实在是神机妙算。」
「我只要懂你就够啦,我是你教出来的,你怎么想事,我学着怎么想,便猜到了。」
「如此看来,都是我的功劳咯?」
「是是是,禾爷天下第一!」
「嘿嘿!」
在铺子里捂一天,隔日入夜便有人来捶门,要查逃犯。
纸扎铺子又小又晦气,但真要是追逃犯,不至于开门看一眼就走。
走个过场而已。
这事来得及时,他不信有这么巧。逃犯兴许有,特意从大牢里放走几个就是了,或者杀了也行。
萧寒一到,他换了衣衫,一块出去。
她们留在家,抓紧烙饼烧水等着。
小五配了些应急的药带在身上。
大张旗鼓闹一晚上,隔日一早又风平浪静了,不过,午后东街又闹了一出书画铺子走水的事故。
这便是他说的做戏做全,此时玉溆官衙有了正当的由头去找那几个县,特意多闹几次「狼来了」,好叫褚家的人放松警惕。
他仍旧没回来,她们囫囵靠在一起打了会盹,再次清点随身要带的东西,等听到急促的铜钟
类似防空警报。故宫更牛,宫殿院落栏板上的望柱头就是个大哨子,一有情况,就把牛角喇叭插进去吹响,能瞬间把险情传递出去,好让皇帝赶紧溜。
声,便立刻准备好,去小院里等着。
守城将士骑马昭告有流民攻城,叫人不要轻举妄动。
不让动,就是应该动。
各家亮起灯烛,忙着清点财物和人,哭声,呵斥声,咒骂声,声声不断。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听得人心焦气躁。
她们什么都预备好了,只剩枯等。
小五知道些内情,听着喧闹声,突发感慨:「我以为做了大官,就能随心所欲呢,没想到兢兢业业也会丢身家性命。」
再大的官,也是皇上的奴才。哪里都这样,用得着的时候,家禾是左臂右膀,大老爷信任依赖着他。赵曨轻轻一挑拨,那位立刻翻脸,处置起来毫不留情。至于其中是否有冤情,有委屈,他们才不管呢。
巧善攥紧拳头,叹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是糊弄人的鬼话。不仁就是不仁!」
青桃一直贴在门上听,突然跑回来,怯怯地说:「我听见外头有牲口叫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再等等。」
夜渐渐深了,铜钟再度响起,随后是不绝于耳的尖叫怒吼。
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流民攻进来了!
真流民哪有这本事,这是要借这个幌子围困褚家,逼他们妄动。不杀出去,性命难保,杀出去,就成了不顾百姓死活,要么死,要么罪。
平民百姓反倒是安全的,因此她们再次安慰青桃,安心待在院子里不动。
远远地瞧见冲天的火光,打杀声似乎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