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做饭,沉默着听那些刺耳的谩骂和诅咒。
甚至哪怕自己的妻子生产怀孕,他也好像犹如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妻子的病房门前。
没有即将做父亲的惊喜,也没有对于曾让他捧在心头珍爱的女人的怜惜。
男人在不知不觉的时候。
心好像死了。
他站在厨房里围着围裙,举着砍骨刀「咚!咚!咚!」的,砍着用来炖汤的骨头。
外面的岳父听到了声音,又一次的大声谩骂着男人。
男人一言不发的把砍好的骨头都丢进了锅里,在弯腰盛汤的时候,一滴不受控制的眼泪划过男人麻木的脸,滴入汤里消融不见。
男人呆呆的看着锅里已经消失不见的泪,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间就生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怨恨。
「凭什么呢?」
男人喃喃自语的问着自己。
可是没有人回答。
甚至就连男人自己都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他越来越想要知道,到底是他做错了什么?
要遭受所有的这些。
男人想不明白,甚至哪怕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熟睡的妻子也想不明白。
而最后催发了惨案□□的事件,也只是因为男人提出想要自己开一家手工零食小店,出去自立。
结果却被岳父当场拍桌拒绝导致的。
岳父骂的话很难听,不过大意还是老一套。
羞辱男人只不过就是家里的帮佣,一个没上过几天学的乡巴佬,根本不懂投资和经营。
但男人只是试探的提了一嘴而已,他也大约早猜到了这个结果。
然后男人还是和往常一样沉默的低着头,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妻子坐在他的身边也很不高兴的皱着眉头,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要提这些没必要的事情。
过了两天,男人依旧很坚持。
「小静,我想我们两个人出去,带着宁宁。」
叫小静的女人直接摔了手里的口红,瞪着说话的丈夫。
「张秋礼,你突然
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们詹家这些年难不成还亏待你了?」
男人好像一直都不是很擅长解释他的想法。
他拘谨的坐在那儿,看着生气的妻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好了,以后你要开店还是干嘛的都别提了。就咱们家这些事儿还不够你忙的吗?」
「而且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结婚的时候我也和你说过的。」
「我要管理公司,孩子你要带。否则的话,家里没人看着不就乱套了。」
「再而且,开手工零食店。你除了会做饭,还会干嘛?」
妻子坐在化妆镜前,黑着脸数落男人的不是。
男人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我只是想自己开店。」他笨拙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