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回合的刀光剑影后,沈岁寒身上倒没挂彩,只是经脉已有隐隐崩溃之势,再这样下去,汹涌的灵力迟早会冲垮脆弱的经脉。
正当沈岁寒即将点入陈珂喉咙上时,一到飞扇忽然打偏了剑锋,随即旋转飞回了门口青衣男子的手中。
“住手!”
是徐成蹊。
其实自徐成蹊进来时,沈岁寒便感受到了禁制的波动,只不过她想看看她这位师兄能看多久的戏才忍不住出手。
徐成蹊摇着扇子走了进来,上手便先是用玉清扇抡了元清长老一耳光:“跪下。”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竟一时没人发话,只有徐成蹊诘问道:“你还有脸来这里闹,也不看看你那好大孙干的什么屁事,竟妄图勾结魔族,坑杀我宗弟子!而你,身为长老之尊,明知他已入歧途,却还要包庇纵容,让他一错再错!你可知他偷盗了多少宗门机密?!若非他自己突遭反噬,恐怕现在那些魔族都要把我这云容境渗透成筛子了!”
陈珂的腿被徐成蹊很踹了一脚,当即支撑不住跪了下来,目眦欲裂:“不可能!”
徐成蹊一收扇子,门外的青衣女子便牵着个被捆绑着的人走了进来,也一脚将人踹跪在了地上,和陈珂对拜。
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沈岁寒又险些笑出来。
好啊,徐成蹊居然是派了个真的魔族卧底去查魔族卧底,这下可得让叶无依自由发挥栽赃陷害了。
等日后叶无依叛出云容境投奔魔界的时候,徐成蹊回想起来恐怕会气得吐血。
“陈珂,这人,你可认得?!”徐成蹊指着两人,对元清长老直呼其名。
陈珂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此一人,名为岑念,是我的徒弟,也是派给我孙的仆役。”
难怪他回来后遍寻不到,原来早就被人提进水牢,藏了起来。
叶无依给岑念松了绑,岑念便止不住地磕头:“掌门救命啊!长老饶命啊!都是小爷他自己修行的禁术啊!我劝不住他啊!”
“说这些没用的作甚,问什么就答什么。”叶无依呵斥一声,岑念不再多言,哆哆嗦嗦地抱在一团。
“我且问你,陈仲青是从何时修行禁术的?”
“是,是一年前。”岑念伏在地上颤声道。
“元清长老可知此事。”
“师尊知道,只是宗门弟子修行禁术,按律,最差也得剥去灵根,师尊不忍小爷如此下场……”
“那他偷盗宗门秘钥呢?”
“……也知道,师尊也万分痛心,可到底是孙子亲,只得帮忙作掩。”
“差不多就这些,掌门还有什么要过问的吗?”叶无依将岑念重新用捆仙锁绑了起来。
徐成蹊走下了台阶,竟将岑念亲手扶了起来:“你虽是助纣为虐,但也是屈于淫威,逼不得已,今日受了些惊吓,请先下去休息,日后还有别的事想起来,或许这罪行还能再减一等。”
岑念痛哭流涕地抬起了头,见到沈岁寒的刹那,却忽然扼住了声
他狠狠地抓紧了徐成蹊的胳膊,眼神惊恐,语无伦次道:“是她……是她……她就是那个魔族……是她教的小爷禁术!”
众人顺着两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半倚在榻上看戏的沈岁寒,她嘴角的浅笑瞬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