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脚步声持续向上，楼道中唯一亮起的，只有吞吐间指缝里的烟把。
吱呀——！
赵空城推开妻子提前留好的门，感应灯瞬间亮起打在他身上，投下的影子跟随他一并进门。
作战靴踏在地毯上，留下一圈冰渣，大衣肩头上积着的雪也落在玄关处，在暖气的笼罩下化作晶莹的水珠。
“回来了？”
沙发上的妻子闻声而起，过来顺手接住他脱下的大衣，抹掉领口沾着的冰凌，抖了抖挂在衣架上。
“小斌呢？”
将鞋柜上没抽完的烟把拾起来，赵空城嘬吧了一口问道。
“闹腾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就出门了，和几个小家伙被张哥带着放了好久炮，刚睡下没多久……”
妻子皱起眉头，把烟灰缸拿到他面前，“少抽点烟，身体是自己的，已经不年轻了。”
“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
捻灭烟头，赵空城嘿嘿一笑：“再说了，我身体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去死。”
妻子啐了他一口，将餐桌上扣着的盘子掀开，香气立马窜出来，却没几个还冒热气的，“都凉了，你洗个澡去，我热一下？”
“嗐，麻烦啥啊，而且初一凌晨不能开火。”
赵空城大马金刀地坐下，一把捞起筷子。
妻子刚要开口，小卧室的门缝里却漏出暖黄的灯光。
“爸爸！？”
小男孩赤着脚丫冲出来，棉睡衣上的小布偶在半空乱晃，一把钻进赵空城的两腿间，双手扒着他的胳膊。
“回去穿鞋！”
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妻子没好气道，“别往你爸身上凑，冻得跟冰窖似的，大过年的再感冒了！”
“不碍事，儿子随他老子，体格棒得很！”
赵空城大笑着把孩子举到肩上，小小的手背蹭过他冻得发红的耳朵，滋生出几抹温热的痒感。
“老爸，”男孩趴在他身上，伸手放到他面前，“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嘿，你个臭小子，在这等我呢？”
赵空城夹菜的手一顿，回头看向妻子，两人相视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