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没事儿,老董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我听说留善家的牛惊了,就过来看看。我看外头刚散呢,怎么回事儿,牛怎么惊了?”
实则董来富也是无奈,他婆娘串门回来,一进门就让他出去找桃林回家。
他有些奇怪,就问是怎么回事。
他婆娘这才把惊牛的事儿巴拉巴拉跟他说了一通,末尾还道:“这还是刚从城里回来的徐婶儿跟我说的,月儿肯定吓着了,江老三那里也没个帮衬,让桃林去江家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好伸把手。”
他差点就想骂她,虽说在乡下地界,男女看对眼了让家里直接说亲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要是无缘无故就让儿子上门去,还不得坏了人家的名声啊。
他当即就跟她讲事实摆道理,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人唬住了。
以表妥协,他亲自拿了他婆娘准备的点心和他娘特地交代他带上的大猪蹄子,还有一条他早上打到的大青鱼,往这边来了。
只是大男人上别人家串门拿点心和猪蹄,总觉得怪怪的。
董来富也不多说什么,一股脑儿把东西给了江留青,跟着两人进了屋。
钟五猜测这大概是当初那两个姓董的小子的长辈,这下他不想走了,当即就顺着江留青拉扯的力道进了屋。
果然,江留青随后的介绍就印证了他的猜测。
江留青介绍完两人后,就不停地向董来富夸起钟五来。
“不仅踏实能干,还细致,为人更是没的说。今儿个在城门口,我都快吓死了,那牛眼看着就要撞上我家月儿了,硬是被他拦了下来,几下就制伏了。”
——
他们在屋里说着话,三奶奶也忙活完牛的事,带着几个小辈过来了。
钟五今天帮了大忙,他们可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他们到的时候,江衔月正在炸辣椒酥,看见他们,忙问道:“牛怎么样了?郑老怎么说的?”
“说是不碍事,可能是闻到了什么刺鼻的气味才被惊了,好好养两天,过去这阵儿就没事了。”
赵氏正要上前去烧火,就看见江衔月手上的水泡,忙问道:“你手上怎么了,怎么烫得这样厉害?涂了药没有,这要是留疤就不好了,快把手上的活先搁下,我让你四哥去白大夫那儿拿盒药膏。”
她说着,就要去叫江涛。
江衔月赶忙拦住,“没注意溅了油点子,刚溅上就涂了药膏,已经不碍事了。”
三奶奶她们也上前来看,“都起明泡了,还不碍事呢?你去一旁歇着,再多用凉水浸浸,咱们这么些人呢,肯定能安排妥当了。”
说着,接过了江衔月手里的笊篱。
江衔月也不客气,“正好这大菜还得您来做才有滋味。”
三奶奶点着她笑,看锅里的辣椒酥颜色红亮,香气扑鼻,赞道:“还是你会张罗,这个好吃,过年的时候你做的那些,都被你二伯四叔他们用来待客了,尝过的都说好。”
江衔月端起了装辣椒的簸箩,“那我再剪点辣椒,趁着油锅,咱们多做点。”
又喊江涛,“四哥,你先把这几个菜端去屋里吧,饭还要一会才好,这会儿都已经过了未时了,正好早上包了饺子,我煮了一帘,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昨天她在屋旁边的坡上挖了不少鲜荠菜,配着腊肉剁碎了包饺子,早上已经吃了一餐了,剩下的本来是想着晚上煮一顿的,没想到这会儿倒刚好派上用场了。
说着,又盛了一盘出来给三奶奶几个尝味儿,“您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呢,也先垫垫,二伯母、四婶和大嫂也尝尝,我早上吃了几个,尝着是盐放得重了,有点咸。”
三奶奶张口接过江衔月夹过来的饺子,细细嚼了几下,才道:“腊肉本就带盐,跟荠菜拌的时候不用放盐就行。不过这味儿我吃着正好,不咸不淡的,怪好吃。”
江衔月呵呵笑,“好吃就好。”又看向三奶奶带来的肉和鸡蛋,“您还拿这个做什么,我今天也买了好多呢。”
“肉哪还有嫌多的,吃不完你们留着,我今天割了两刀,屋里足够吃的了。”
江衔月知道她们是感激钟五,也想尽尽心意,便不再推辞,只道:“那晚会儿二伯他们回来,让他们都过来吃饭。我去把董大伯带的这鱼也破了,这鱼个头儿大还新鲜,咱们做个水煮鱼,肯定好吃。”
几人忙忙碌碌的,忙了一个多时辰,菜才全部做完。
虽然时间仓促,但众人都存了心思好好招待钟五,所以菜多量足,色香味俱全,看着十分丰盛。
男人们在堂屋里坐,女人们就坐在院子里吃。
只是董来富没想到,老儿子还是被他娘指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