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皇后帮本宫看看这粮草之事该如何调遣?」朝中众人各有各的利益,大多都是为了自己人在说话,沈言心倒想听听司云琴的想法。
至少目前来说,她只在乎司家人的安危,没有涉及其他任何的党争,还算是中立。
司云琴听到她的话,送到嘴边的甜点都不甜了。
目光哀怨地看向沈言心:「这不合适吧?」
沈言心亲手将奏摺放在她面前:「本宫说合适,谁敢说不合适?这可事关你兄长安危。」
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哔哔就是她不识好歹了。
第38章
太后说合适,司云琴哪能说不合适,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听着沈言心说。
「南越与我国交战之处,离得最近的乃是昌都郡,然则昌都郡地处偏僻,乃贫瘠之地,储备不足,需从其他州郡调遣粮草。」沈言心慢悠悠给她倒茶,又慢悠悠给她说道。
「朝中大臣一部分以为,应从富商手中收购粮草,一部分认为应从民间徵调,还有一部分觉得,可从其他州县调集仓储,皇后以为应当如何?」沈言心抬眸看向她。
司云琴之间摩挲着茶杯:「太后是觉得这些都不可取?」
「不可,富商手中收购国库负担过大,价高了负担不起,价低了富商不愿卖,强买强卖会引起不满,其他州县调集时间过长,且此时南方多阴雨,交期更会延长,本宫虽会下令调集,但不可全然寄托在这上面,至于从民间徵调,昌都郡本就是贫瘠南蛮之地,百姓手中馀粮恐怕也并不富足,休养生息不过二十几年,如今忽然增加赋税,不知道多少百姓会承受不起。」沈言心轻声回答她的问题。
司云琴轻轻叹了口气:「太后何故以为朝中大臣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一个后宫小小妃子能解决。」
沈言心嘴角微微上扬:「皇后这是看不起自己吗?」
司云琴撇撇嘴:「也不是看不起,但这事确实不容易,南方阴雨连绵战事本就吃紧,朝中大臣不给力,臣妾知晓太后也心烦。」
「但这事确实并不是三两句就能解决的。」司云琴轻轻叹了口气。
「本宫是觉得若是能从富商手中拿出些粮草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昌都郡富商大多都是听从南方郑家,有些麻烦,皇后有何想法?」沈言心倒是实诚,对司云琴也不算是隐瞒。
司云琴知道她是信任自己,可她的信任对自己来说真的太沉重了,她可真不想要沈言心的这一份信任。
指尖敲了敲额头:「你让我想想。」
司云琴烦躁得一时连敬词都忘了,沈言心也不催促她,只是微微颔首。
沈言心在批阅奏摺,司云琴在疯狂地回想她学过的历史之中有没有什么相似的场景,直到中午时分,沈言心才发话:「不急,先吃饭。」
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司云琴思考之时随意写下的一些东西,似乎是记录了一些事项,但她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
司云琴见她看了一眼,顺手将纸张都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废纸篓之中:「吃什么?」
沈言心瞧着她那一副饿得不行的样子,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不知,皇后想吃什么可以让厨房去准备。」
「算了,人家都准备完了,再临时加菜不礼貌。」
司云琴伸了个懒腰:「臣妾暂时还没有头绪,太后莫怪。」
沈言心忽然微微探身:「皇后是觉得本宫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吗?」
司云琴想了想众人对沈言心的评价,那还真是这样,但以她和沈言心的相处来看,似乎也不是这样,沈言心这人还挺好说话的,只要别太过分。
当然可能也是和自己的身份有些关系,加上沈言心可能还觊觎她这个天选打工人。
「自然不是。」司云琴露出乖巧的笑容,眼神尽可能地显得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