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在那些世家眼中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不值一提。
但还是在天下年轻士子心中掀起了一个小小的角。
看完这一篇,沈言心又看了另一篇。
「这个是皇后醉酒后与一名世家公子当众辩论的言论。」
「说什么了?」沈言心问道。
「这,奴婢不敢说。」蓝汐跪了下去,低垂着头。
「但说无妨。」
蓝汐跪在地上,斟酌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的说了:「是晋大将军的次子所说的,认为先帝没有乘胜收复东南的举措是为软弱。」
「皇后反驳于他,说天下战乱已有百年,中原更是多次被北方游牧洗劫,世家大族站着说话不腰疼,殊不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百姓乃一国之根基,百姓苦寒国将危矣。」蓝汐说完头都不敢抬,生怕沈言心动怒。
「起来吧,又不是你说的。」沈言心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太傅所言并非虚言。」
「司空府养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皇后啊。」沈言心虽说着司云琴离经叛道,但脸上却是赞赏之意。
「且如今国库空虚,而我朝抵御北方游牧多年,军士疲乏,然南方小国休养生息多年,国库军备皆充足,有一统天下之志向是好,但莫要逞匹夫之勇,以己之短攻人之长,是为愚人。」沈言心念了一遍,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当真是不输天下男子。」沈言心说道。
蓝汐在旁看出沈言心的欣赏,而后补充了一句:「听闻前日皇后与元德太妃讲故事之时说了一句,英雄乃是英勇之人,美者乃是容貌上佳者,与男女有何干系。」
沈言心放下手中的纸张,重新拿了一张继续看完了。
「皇后所言倒也无错。」蓝汐跟了沈言心很久,知道她的性格和骄傲,也知道司云琴这话怕是说到了沈言心的心里。
「你说,本宫若是让皇后辅助朝政,她会如何?」沈言心忽然觉得司云琴是一颗明珠,不该让她就此在后宫之中荒废了。
「怕是朝中大臣会有异议。」
「本宫代为执掌朝政他们也不同意。」沈言心嗤笑道。
蓝汐想想也是,又听沈言心道:「她怕是不乐意的。」
「奴婢愚钝,皇后为何会不愿?」蓝汐觉得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多少人都求之不得。
「若是愿意,今日本宫能看到的就不仅仅是这三张残缺的言论的,还都是酒后冲动说出来的。」沈言心摇了摇头,这家伙分明就是胸有干坤,但不愿给自己添麻烦,也难怪太傅恨铁不成钢了。
「原是如此。」
不过蓝汐也理解,毕竟女子并不能封官入仕。
沈言心将那几张纸压在镇尺下:「皇后今日在何处?」
「这,奴婢不知。」蓝汐哪能天天关心着皇后在何处。
「罢了,下去吧。」沈言心想了想也没问了。
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在永安宫,就是在各个后妃宫中,这么喜欢往后妃宫中走动,莫不是当真好女色。
真要是这般,让她入宫,倒是正合了她的心意了,沈言心不免想到。
要是司云琴知道她心中所想,大概会很认真的反驳她,那肯定还是宫外快乐,宫外她可以拥有一整个美人森林,而且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快乐多了。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也不能天天愁眉苦脸的不是。
司云琴在自己宫里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司茵和旁边的大宫女担忧的问她是不是着凉了。
转头看着凉亭外的阳光,怎么可能是感冒了,肯定是有人说她坏话。
宸妃也在旁边,手中还握着笔,司云琴在对面,教她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