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现在的听力,不看唇语听人说话都费劲,还听演奏会?”
他勾起她耳边长发,露出了她的助听器。
“你乖一点回去,我过两天带你去复查。”
随后谢楼拨弄了几下手机,不容置喙道:“我现在就让司机来接你走。”
这警觉防备的模样,一副怕姜疏月同他闹的架势。
其实也不怪他。
毕竟刚知道谢楼变心时,姜疏月的确没少歇斯底里。
起初谢楼还会敷衍狡辩,甚至哭着忏悔,说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他有太多身不由己。
再后来,他装都不装了。
“姜疏月,我们这个圈子,我所在的位置,流连花丛很正常的。”
“你什么都没有,坐在谢夫人的位置上,就要好自为之。”
姜疏月没带助听器,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分辨不出他说得是什么。
只能看到他狰狞的面孔。
眼泪扑簌簌下落,她声音哽咽,“谢楼,你说慢点,我听不见。”
却没有一滴落进他心里。
谢楼嗤笑一声,眉眼间的淡漠看不出一丝相爱过的痕迹,“没有人会允许一个废物在家里颐指气使。”
废物
姜疏月只觉得自己瞬间浑身血液逆流。
谢楼忘了,她曾是年纪轻轻便在钢琴界届享誉盛名的天才少女,短短几年便揽获国内外无数钢琴大奖。
四年前没有人比姜疏月更意气风发。
就连谢楼也为她的荣誉而来。
世界各地,他线下看过姜疏月的每一场演奏会,就连说仰慕她时,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拘谨着说他不敢染指。
谢楼一追便追了一年多,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直到姜疏月作为公益和平大使去M国演出时,却遭遇了当地爆乱。
枪声爆炸声混作一团。
他千里迢迢,动用私人人脉赶至M国,不顾安危,只为了接姜疏月回家。
飞机平稳的行驶在大气层,他半跪在地上为姜疏月处理膝盖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