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的嘴儿啄着三娘子的纤纤玉手。
三娘子忙收回来,带着哭腔道:“小爷莫要如此。”
赵辉也觉着有点过了,忙轻轻握住她瘦弱的双肩。
“对不住,是我有些发昏了。”
“你知道我们不可以的。”三娘子低头,声音细若蚊蝇。
正在这时,走廊中有阿琴的叫喊声传来。
“小爷,三娘子,用饭了。”
三娘子挣脱赵辉,先走出去,强笑道:“来了来了,你先去回话,就说马上到。”
阿琴回头蹬蹬蹬地走了。
三娘子与赵辉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赵辉走在三娘子后头,轻声道:“你若对我有意,我就还有法子,终许你白头便是。你若无意,便摇摇头罢,以后不再纠缠你。”
赵辉等了许久,三娘子终究是没有摇头,两人一起走到了膳厅。
赵辉脸上露出笑意来。
众人都没瞧出两人的异样,刘氏只是招呼两人坐下。
桌上除了刘氏和几个姨娘,还有赵辉的两个妹妹和他的女儿,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刘氏让四娘子抱着赵辉女儿,将其送回公主府去,走得晚了怕天黑了天气凉,万一冻着孩子就不好了。
仆人们撤了席面,送上来瓜果蜜饯,一家人坐着闲聊。
刘氏对赵辉道:“辉儿如今富贵了,娘有个不情之请。”
赵辉当然让亲娘畅所欲言了。
刘氏便道:“我有个幼时的好姊妹,小时好得常玩在一处,如今各自嫁了人,天各一方,近来才又通上音讯。她有个没出息的儿子,想来我们府上,做个帮闲小厮。我想你自做官以来,身边总是没个得力的长随,只得鹿伯一个还算体己,但鹿伯是个老实人,有些迎来送往的,他总是做不来的。”
赵辉点点头,自己身边确实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得力干将,干啥活都是自己一个人上。
如今自己也是朝廷贵戚、位高权重了,确实得寻个得力的长随了。
刘氏又笑道:“这个我姊妹家的儿子自小就是聪明机灵的主。鹿伯憨厚老实,再给你配一个能来事的,一正一邪,好事坏事都有人办。”
刘氏又当笑话一般,来将这个她儿时玩伴的儿子事讲了几桩,说与大家听。
她儿时玩伴嫁了个商人,姓铁,后来十月怀胎,便得了个儿子,取名铁阁,指望着他将来能入得皇帝的金殿宝阁,做个大官,原也是讨个口彩的好名字。
铁阁自小聪明伶俐,什么物件到他手上,只要稍加摆弄,就能玩。
父母都觉着生了个聪明孩子,更是欣喜。
到了六岁上,便送他去城里鼎鼎有名的私塾那里就学,就连束修都要一个月二百八十文钱。
哪知这个铁阁别的样样精通,竟然偏偏读书不通。
偏生私塾先生极为严厉,以至于铁阁三天倒要挨两回打。
一回,私塾先生要去见本县的教谕,可那教谕是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的,最喜欢年轻的学子,觉得年轻有前途,有培养的潜力。
奈何私塾先生如今已过天命之年,胡子已经花白,只好到处求问乌须药(染胡子的药),铁阁对先生已是怀恨在心,便有心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