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院墙外有条小河,河对岸是条沿河小巷,小巷来来往往,贩夫走卒,总是有不同于深宅大院的景色与人物。
“小姐,老夫人看到了,又要说您不够端庄了,哪有小姐站到桌子上的啊。”香萝扶着朱瑛,一边嘟囔道。
朱瑛边兴致勃勃地望着,边道:“莫要聒噪,天天待在府里,闷也闷死了。早知道,我就待南京不回来了。”
香萝道:“还住南京呢,不是百官都要迁燕京来么,到时候呀,您想住南京都没得住。”
朱瑛低下头来问:“你怎么知道要迁都?”
“嘿嘿,还不是你那情郎赵辉说的。”
朱瑛脸上有些微红,但她头抬着,香萝也瞧不见。
“赵辉!”
香萝道:“对,就是他。”
朱瑛欢快道:“不是,我说的是他就在对面。”
“啊?”香萝不信,主仆二人一同站在石桌上,踮起脚往外看去。果见一缁衣小冠、身材颀长的男子就在河对岸站着。
不是赵辉还是谁?
见赵辉在向自己招手,朱瑛欢叫道:“他看到我了。”
两人隔着一条河,不敢大声喊,只能相对招招手。朱瑛觉得不得劲,便对香萝道:“你去把我的弓箭拿来,再带上纸笔。”
朱瑛在纸上写上十余个字,绑在箭矢上,然后张弓搭箭朝着赵辉一箭射去。
“好家伙,差点射死你未来老公。”赵辉身体一矮躲过箭矢,心中暗道,“怎么之前没看出来她这么彪悍?”
殊不知朱瑛亡父早年是从卫所副千户一刀一枪干到的成国公,女儿不爱红装爱武装也是家学渊源。
赵辉捡起箭矢一看,原来是支竹箭,竹箭又轻又能射得远,倒也适合女孩子玩耍。
展开信一瞧,朱瑛的娟秀小字写道:“你如何在这里?莫非一直在这儿等着?若是等不到又该如何?”
赵辉莞尔,没错,他确实站这里有一会了。只是想不出来该怎么见到朱瑛,没有想到能这么凑巧碰上。
但接到了信,他却又没法回信,急得抓耳挠腮,没别的办法。
此时天色渐黑,路上行人渐少,朱瑛也没办法,只能干看着。
朱瑛忽然想起《联芳楼记》里薛家小姐的做法,又张弓搭箭发了一封信给赵辉。
赵辉打开信一看,朱瑛让他找条船来,等他渡过了河,她自有办法接他进去。
赵辉只好沿着河边走去,看有没有小船可以借。没想到走遍了整条河,竟没有一条船。
没办法,他只找到民家遗留的一个大木盆,不知是洗衣用的还是采莲用的。
他又找来一根长棍,人坐在木盆里,就这么撑过了河去。
站到岸上,赵辉面对的是足有一丈多高的院墙,赵辉没有系统,没有高武,只能望墙兴叹,且看朱瑛怎么把自己给拉过墙去。
:()大明辈分我最大,我的岳父朱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