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伯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有道理。”
赵辉高兴地奔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店家热情地招呼:“公子要吃什么面?”
店家介绍有鲫鱼、草鱼、鲢鱼、花鲢等好几种鲜鱼面。
赵辉饶有兴趣地问到:“哪种鱼最好吃?”
“哟,您算是问到了。鲫鱼最鲜美,但骨头细又多,适合过桥(即面和菜分开放)。花鲢鱼呢,大家一般爱吃鱼头。草鱼也鲜美,但骨头要比鲫鱼少。”店家不厌其烦,很耐心地一一给赵辉介绍。
赵辉便道:“那便给我来一碗草鱼面吧。”
店家又问:“公子还有啥吩咐的,宽汤还是紧汤?”
宽汤便是汤多面少,紧汤就是面多些、汤少些。
赵辉没这么多要求,便让店家正常即可。
这时,赵辉见鹿伯已经拴好了马,便招呼他过来一起吃面。
鹿伯有些拘谨:“这怎么好呢?”
赵辉灵魂已是现代人,并不觉得什么,强拉他坐下,给他点了一碗花鲢头面。
面端上来了,赵辉吹了吹热气,先喝了一口鱼汤。
“啊……真是鲜美。”赵辉一边赞道,一边开动起来,吸吸嗦嗦开始大快朵颐。
鹿伯这几日也是吃得十分清淡,这下也不拘束了,捧过面碗来大筷大筷地吃了起来。
吃完面,两人满足地抹抹嘴,赵辉会了账,一共才九文钱。
赵辉低声叹道:“真是价廉物美啊。”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错,此时大明的物价低,一斤肉也不过七八文钱,一斗米也才二十文,真可谓太平盛世。
“要是不用打仗的话,那就更好了。”赵辉暗暗地想道。
两人吃完了面,继续上路,一路沿着丹凤街往南走,路上车水马龙,有赶车的、有牵马的、有推车的,赵辉有马也骑不了,索性便任由鹿伯牵着,自己优哉游哉地在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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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丹凤街往南一直走,走到洪武大街,一直过了珍珠桥,桥北面是府军右卫的军营。
赵辉好奇道:“府军右卫在这里,那府军前卫在哪里?”
鹿伯叹了口气,心说小爷的病还不轻,连自己老爷上值当差的地方都不认识了。
但嘴上还是耐心地道:“府军前卫的军营在皇城的南面,正阳门内,远着呢,走过去要一刻钟。”
赵辉点点头,心说便宜老爹混得不怎么样嘛,家离工作单位那么远。
赵辉家住在鼓楼附近,走路到正阳门,估计得要半个时辰,这通勤距离可不算近。
两人又走了一段,上了太平桥,在太平桥堍,就是传说中“癫狂圣手”的医馆了。
大夫外号“癫狂圣手”,不是大夫很疯癫,而是这个人专治癫症、狂症,也就是后世俗称的神经病。
以刘氏看来,赵辉不傻也不发狂,似乎只是忘记了许多东西,应该是属于癫症的一种,想来是哀伤过度所致。
从这一点看来,找这个“癫狂圣手”也算是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