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拿着电话一脸郁闷:“也不知道是谁住在八楼,收件人电话打不通,烦死了。”
我惊讶的说道:“我就住在八楼。”
快递员把包裹给我看了,只见上面是袁霞的号码。
我解释道:“收件人是我爱人,她应该在开会,手机静音了。。。。。。”
我掏出手机将通讯录展示给快递员看。
快递员很高兴,让我签收之后,把包裹给了我。
这个包裹看起来像是一本比较大的书,形状方方正正,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坐在楼下的休闲长椅上,拆开外包装。
黑色的塑胶袋里面装着一本纪念册,封面上用烫金工艺印刷着“真情永在——省医学院91届同学会纪念册。”
前段时间,袁霞确实出去参加了一次同学会。
我翻开纪念册,在里面找到了袁霞。
但我很快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纪念册里面有几十张图片,其中袁霞出镜的时候,必然有个男人和她同时出现,而且每次都站在一起。
袁霞笑得很开心,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袁霞虽然也经常微笑,但那种笑容似乎更像是一种教养、一种礼貌。
而她在那个男人身边,笑得很幸福。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不会看错的。
那个男人我认识,他是袁霞的老同学王建国,吃饭的时候我见过他两次。
听说王建国现在已经是教育局的领导了,看起来很有威严。
而我只是个一身疲惫的退休小老头。
看着照片上妻子灿烂的笑容,我的心中一阵酸楚。
。。。。。。
我家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家庭,父亲去世之后,十八岁的我接替了父亲的铁饭碗,在工厂当了一年学徒,成了一名工人。
儿子上过大学,说自己不愿意去“打螺丝”,不愿意当“厂妹”,话语间充满了浓浓的鄙视。
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坚定的相信劳动光荣,相信自己是一名有前途的技术工人。
那时候,我有使不完的力气,热情积极,性格开朗。
袁霞就是那个时候认识我,并和我结婚的。
和我不一样,袁霞结婚的时候已经有二十三岁了,但还在不停的学习。
考研、考证、考资质,她好像有学不完的功课。
我勤劳,她好学,我们似乎是很幸福美满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