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我才放心收回灵力,回头与殷河书段凤臣道:“两魂七魄已经归位,只需剩下一魂入体,锦书就能醒过来了。”
“要怎样才能找到剩下一缕魂?”殷河书急着追问。
段凤臣自责愧疚道:“是不是我漏掉了什么关键步骤,才没有引回锦书的魂……或是、锦书对我彻底失望死心了,所以才不肯跟我走?”
殷河书双手插裤兜,冷着脸道:
“我就说,之前就该让我去给锦书引魂!段凤臣你好意思说这些,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让锦书对你失望死心?
你爷爷瞧不起锦书,你已经伤害过锦书一回了,现在你的暧昧对象害我妹妹遭遇车祸,人都成一滩肉泥了!
段凤臣,我是她亲哥,你这样对我们殷家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要是殷长烬在,他早就一拳头夯死你了!”
“她不是我的暧昧对象,我已经把她开除了……”
“那她给我妹妹发信息让我妹妹把你让给她,说怀了你的孩子又怎么解释?!三天前,你和她一起出入医院又是怎么解释?
我是看在你和殷长烬相识多年,当初你段家对我妹妹有养育之恩,你段家对我殷家有共甘苦之谊,我才选择再相信你一次,但相信你的代价又是什么?
是我妹妹、被你的暧昧对象推到马路上被车轧烂半个身子!段凤臣你好好看看我妹妹,你看我妹妹现在还像个人吗?
如果不是殷长烬的女人,我和锦书的亲大嫂懂玄门之术,现在你看见的就是锦书的灵堂了!段凤臣,你对得起我大哥的看重吗?
我大哥出差回来,你打算怎么向他交代?锦书、可是我大哥护着长大的姑娘啊。”
殷河书说到激动处,一把薅住段凤臣的衣领,怒目圆瞪,忍不住捏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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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凤臣精神恹恹的哽咽着解释:
“是,马婷三天前就找过我,我也早就知道她怀孕的事,她想用这个孩子在爷爷面前诬陷我和她有个什么关系,被我当场拆穿否认了。
她又和我说,如果她父亲知道她怀的不是段家的孩子,她父亲会打死她,她想求我看在从前交情的份上,陪她一起去把孩子打掉,我拒绝了,但她却以死相逼,我怕她真想不通出了什么好歹,这才应下送她去医院。
谁知到了医院她办完手续又后悔了,她和我说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一条小生命,她舍不得把孩子流掉了,我就只好又把她送了回去。河书,你相信我,她肚子里的野种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又怎样,我的妹妹还是因为你们遭了这么大的罪!我的妹妹现在躺在棺材里啊!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她却因为你,丢了一条命!”
眼见殷河书又按捺不住的想揍人了,我头疼道:“你俩能安静点吗?锦书现在不怕吵,我的脑子里却嗡嗡的……你们还想不想找回锦书丢掉的那缕魂了?”
拎着段凤臣衣领的殷河书这才眸眼清明恢复理智,渐渐冷静下来,一把甩开两眼泪雾氤氲的段凤臣。
“大嫂……你先忙,我不影响你了。”
我深叹一口气,继续化符燃烧,施法念咒:“天黄黄,地幽幽,开阴眼,探阳魂,破鬼关,行神路,捉遗魂,天地幽冥,助我寻阴人,魂来——”
陡然睁眼,目光顿破阴阳,穿过黑漆漆雾森森的鸦林,掠过碧莹莹的阴水池,擦过重重高山,眼前金鸡昂首高鸣,恶犬呲牙乱吠,野猫叫嚣如风,遍地白骨残骸……
黄泉路边彼岸花开,红灯笼飘浮在路两侧,索魂鬼差手持铁链套着亡人脖颈,褐黄路边落花似残血。
忘川之上,摆渡人身披蓑衣撑船渡人,鬼莲花探长花杆,妖娆开放在水面。
奈何桥上光影斑驳,年轻孟婆舀汤送给路人,偶有反抗,魂魄被鬼差掐着腮帮子面目狰狞的硬喂……
这是、地府!
而锦书的一缕魂就迷茫的飘在一处幽冷的空地上,围着古井急得打转……
“大哥、嫂子……”
“你们在哪啊?”
“我在哪啊……”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