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一边的康乐喵了一声，雄鹿轻微地抖了一下鹿角，但是很快就掩饰住了颤抖，乖乖地站进水箱里。
孔昭意带上手套，用小水瓢舀着水一点点冲洗着它身上的伤口。
黑色的粉末被冲掉，伤口重新恢复鲜红的颜色。
雄鹿身上的伤口很多，但都不是很严重，只是它左前腿和两条后腿上的刀伤有些严重。
仅仅依靠异化兽强悍的生命恢复能力，恐怕也要很久。
孔昭意眉眼低垂，仔细给它清理着伤口。
雄鹿低头舔了舔她的手，一双琉璃一样的眼睛满怀感激地看着她。
喝了药剂感觉身体好些的长生靠过来，大边牧有些警觉地站起来，被康乐一爪子拍在脑门上，又老实地趴地上。
长生趴在水箱边上看着这头狼狈却依然很漂亮的雄鹿，眼睛亮晶晶地。
“姐姐，它好看！”
雄鹿矜持地朝长生微微低头，引得长生更是挪不开眼睛。
“它好像斑比的爸爸！！”
孔昭意想了想最近长生疯狂迷恋的外国动画片，又看了看这头漂亮矜持的雄鹿，点了点头。
“确实，都是一样漂亮。”
清理好雄鹿，孔昭意换了个水箱，给大边牧清洗伤口。
孔昭意轻柔的动作让大边牧总是想起从前的主人。
从前弟弟不喜欢洗澡，每次洗澡都要嗷嗷叫着逃跑。
主人就会把自己和弟弟放在一起，一边给它们讲故事一边洗澡，还会在水桶上放两个会响的橡皮鸭子。
虽然那时候不太听得懂人类的话语，但是主人满眼温柔地看着自己和弟弟。
大边牧觉得那是它狗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想着弟弟和主人，大边牧悲从中来。
仰起头，对着天空嚎叫一声，那声音十分悲切。
孔昭意想着董雁最后心如死灰的模样，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脱下手套，来回抚摸着大边牧的头。
“好了好了……你没错，你主人也没错，错的是那些坏人。下辈子，你们一定会再相见的。”
看着这条满身伤痕的心碎大狗，孔昭意想着自己空间里泡在空间深潭水里，被小蔷薇拿逗猫棒哄得乐不思蜀的平安。
终究还是心软，认命地拿出药膏，给大边牧身上坑坑洼洼的因细菌感染而秃毛的地方涂上药膏。
雄鹿从刚才起就一直卧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孔昭意给大边牧上药。
甚至长生从旁边的树林里折了些小花小草编成小辫子，挂在它的鹿角上都没反抗。
孔昭意回头就看见，重新变回幼猫大小的康乐上蹿下跳地够着鹿角上挂着的鲜花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