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他怎么就没记住呢。
舌头无力地在口腔中动了动,闻砚初只好说“行”,然后干脆地挂断了通话。
讲电话的功夫,他已经走到路边。
司机刚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等他,但大boss站在车门外静止了一会儿,也没有上车。
闻砚初总算有点怅然地回过神,将手机揣进兜里,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去锦城花园。”
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她说有东西忘记带走了,要去取。
是什么呢?
闻砚初不知道,点燃一支烟,看微弱的火光逐渐扩大跳跃,燃成一小片,向烟身缓慢吞噬过来。
锦城花园在四环,几年前,谢琬琰把房子租在这儿的时候,这楼盘就不算新,现如今,更是名副其实的一个老小区了。
闻砚初曾提过,帮她在律所附近租个更好的房子,但她不愿意,她想自己付房租。
闻砚初出了电梯,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外。
整整两年了,自从她搬走,他就没有再来过这里。
密码也没换,他以为早就忘了,但伸出手,摁上沾了灰的密码锁,还是十分自然地就给自己解了锁。
打开门,他的动作不大,但客厅里倒像是扬起一阵灰尘。
门窗紧闭,空气呛人得很。
闻砚初此时也没有什么洁癖了,循着记忆摁开灯开关,却没有反应。
这才后知后觉,应该是太久没交水电费,所以早就断水断电了。
锃亮的皮鞋轻轻踩在地面上,透着日光,从客厅,走到卧房。
两室一厅,算不上太宽敞。
上一任租户搬走的时候,东西收拾得干净,没留下什么,甚至连屋里的格局都变了一下。
闻砚初转了一圈,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更别提,哪还有什么上上任租客遗留下来的东西呢?
她离开的时候,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照常工作生活,半分没有被影响。
正月的某一天,他却忽然鬼迷心窍,开了个无法被拒绝的价格,把锦城花园的那栋房子给买了下来。
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可能只是因为,那个新年实在是太冷清太冷清了。他的心好像被凿了个洞,冷风直直地往里面在吹。
也可能那时候,他还在心底隐隐觉得,至少也能留个念想吧。
夜里八点,醒春。
闻砚初晚上没胃口,坐在把台上,手里拿着杯酒,也没怎么喝,目光定在眼前暗色光泽的吧台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周禹今天晚上有个半私人性质的应酬,对方是他花重金从国外挖回来的数据专家,刚到京州,由他做东接待。
晚饭结束得早,下一场便到了醒春。
这是他自己弄的会所,台球室麻将桌高尔夫一应俱全,而且是会员制。
周公子一掷千金,只是为了给自己跟兄弟们造个玩乐的好去处。
出来上洗手间的功夫,周禹眼尖,瞥到闻砚初一个人坐在酒吧吧台前面,挑着眉走近,
“闻总,还为离婚的事发愁呢?”
他的嘴,是从来欠揍的,专挑人家心里的痛处戳。
“今天离了。”
好兄弟将酒杯轻放,从嘴里淡然吐出几个字。
周禹闻言,眉一挑。